谁也不知道张菀薰回娘家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她回来的时候一身狼狈。她身上的那套衣服被弄得破破烂烂的,头发也乱得像个鸡窝似的顶在头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没了踪影。
见张菀薰目光呆滞,又这般模样地地回来,林海愣了许久,这次反应过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听见林海的声音,张菀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哭喊着:“他们都不是人!就是一群畜生!”
原来张菀薰手里的那些定金全都拿回娘家,借给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盖新房娶媳妇去了。如今林楚楚想像西方人一样和老封交往,在别人眼里不就是变相的已经答应跟老封成亲了吗?
张菀薰怕自己还不了钱到时候会出事儿,只能回娘家去找弟弟把钱要回来。
可她哪里知道,她那个弟弟居然把那些钱拿去赌了个精光,赌场的人来要账,正拿着刀要把她弟弟的手给剁了。
她弟弟见到张菀薰,连忙喊道:“你们要钱就找我姐姐,我姐姐夫家开酒楼的!她肯定有钱!”
张菀薰见状,连连摆手道:“你们别听他胡说,我……我也是来找他讨钱的!”
“姐!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啊姐!我是你的亲弟弟啊!”张菀薰的弟弟哭得鼻涕眼泪一齐流了下来,“你怎么能这样!你就不怕娘知道了怪你吗?”
“你少跟我胡说八道了!”张菀薰连连后退,“我下次再来找你要钱!你休要再泼我脏水!”
说完,张菀薰便转身要离开了。
只是这些人哪里是讲道理的人?他们把张菀薰身上的戒指项链抢走了不说,甚至还当着她弟弟的面把她侮辱了。
张菀薰的弟弟见状,竟还能笑得出生:“好啊!好啊!这就是你不帮我的下场!娘说的没错!你果然就是个赔钱货!要不是看着你能给家里拿回点银子,你以为老子愿意喊你一声姐?你现在被人糟蹋了,我看林海还要不要你!哈哈哈……啊!”
还不等张菀薰的弟弟猖狂完,他的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那黑胡子大汉恶狠狠的说道:“吵什么!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爷几个在这儿轮得到你哈哈笑?欠的钱给不出来,你这手指头照样别想要了!”
这些,是张菀薰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的话。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娘家屋后的小土坡上,天已经黑透了,四周也静悄悄的。
她害怕那伙人还在屋里,顾不得身体上传来的不适和无力感,拼劲了最后一口气回到了林府。
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林海气得脸色通红,猛地喘了口气,不曾想这口气竟卡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硬生生的憋晕了过去。
林楚楚虽也气恼张菀薰偷偷给自己订了亲,但眼下林海气晕了过去,张菀薰又有些疯疯癫癫的,她也只能把这些事情先放在后面,打算等林海清醒了再来处理。
大夫请了,那口气儿也排出来了,药也吃了,可林海那因为常年劳累的身体实在是扛不住这个打击,醒来的时候竟不能言语,也动弹不得,歪斜着的嘴里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林楚楚虽然不愿相信林海就这么倒下了,可换了两三个大夫,无论怎么把脉怎么查看,最后得出来的结果都是气急攻心,因暴怒顷刻之间肝阳暴亢,气火俱浮,迫血上涌,导致中风了。
第二日一早,封家听到消息,立马便赶了过来。一来是因为林海和封鹏自小便玩在一块儿,可以说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二来是两个孩子两情相悦,已经是半个亲家了,怎么都得帮衬着。
老封看见早已经哭红了眼的林楚楚,心疼得不得了。可自己既不是大夫也不懂得如何经营酒楼,完全帮不上忙。当时的老封只恨自己太没用,竟然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受这种苦。
两人见了面,还没说上话,那边给了定金的唐家就上门来送聘礼,准备跟林家商量婚事了。
唐家是隔壁镇子里有名的大户人家,据说祖上还曾出过一个状元老爷。虽说后来落没了,只能来这种小镇子里落脚,可好歹也是家大业大,便成了隔壁镇子上富甲一方的人家。
虽说唐家算的上是书香世家,可唐家如今的孙少爷,谁都知道他是隔壁镇子上出了名的混子,文不成武不就,偏生爱调戏小姑娘,一点也不觉得这番作为会给自家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