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呀。”
安逸将李染藏在身后的手拽出来然后将银子放在他的掌心上,西晒的日光射在银子上发出耀眼的光辉。
李染从未一次性拿到过这么多钱,手上似是千斤重一般,停在半空中没有动弹,他犹豫着开口问,“老大,你老实告诉我,这些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当然是林书玉给的啊。安逸莫名其妙挠了挠脑袋,“怎,怎么了?”
李染像是老头子似的长叹一口气,眼睛里充满了心疼与不安,然后恨铁不成钢道:“这钱是不是你偷来的。”
安逸:“…”
“老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是你也不能偷人家林员外家的银子啊。”
安逸小脸唰的一下阴沉下来,抿着嘴不出声有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几场春雨后我,田里的菜苗恢复了生机,绿油油的一片迎风招展摆弄着自己柔软的身姿,风轻声吟唱,鸟细语间啼叫,突然一声凌厉的吼叫打破了这片宁静。
“李染!你老大我是这种人吗!”
安逸一巴掌呼上李染的后脑勺,气的后牙槽直痒痒,这小子把自己当成那偷鸡摸狗的人了。
李染唯唯诺诺做错了事情的模样,但还是小声嗫嚅,“那这银子哪来的,普通人一年都挣不到这些的。”
“我挣得。”
具体的原因安逸不方便透露,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收了林书玉的银子,自然是要为他守口如瓶。
见李染还是有些担忧,安逸又解释道:“你跟在我身后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我干那种事情?我安逸行的端坐的正,虽然吧”安逸顿了顿,有些羞赧,“我平时是贪财了些,可是不义之财我是不会拿的,你放心吧,你得相信老大!”
安逸重重拍上李染的肩膀,两人多年的默契让李染懂得这是老大在示意自己不必担心。
老大对自己而言是最为独特的存在,除了父母,李染最信任与依赖的人就是安逸,这些天不见着人他内心担忧,害怕。。。总之他不想老大受到任何伤害。
这些银子的出现让他慌了神,他怕老大为了他们做出不好的事来,也更害怕老大被人挟持与带坏。虽说他年纪小,可是却像个老父亲一样担心着老大。
“老大,我相信你,可是,我怕。。。”
“别怕了,老大还照顾不好自己吗?你拿着银子以备不时之需,平时带着面团子吃点好的,长身体呢!”
金黄色的夕阳染在安逸白嫩的脸上,因为刚刚的疾跑,脸上还沾这丝毫香汗,林书玉背对着夕阳,高大修长的被光勾勒出轮廓,他自岿然不动注视着安逸的方向,不远处灵动的小女子似乎与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夕阳渐下,安逸随手从路边拔了根狗尾巴草,像是喝醉了酒似的一路上晃晃悠悠哼着轻曲,突然看见前方粉猪落寞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安逸踮着脚悄悄上前,然后捏着嗓子发出粗犷可怖的声音,“我要吃了你。”
林书玉不回头也知道是安逸的恶作剧,四只蹄子一步一个脚印朝前走去,一人一只缓缓漫步在夕阳下,时不时那青衣女子还抬脚给小猪屁股来上一脚。
林书玉瞪着安逸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目光很冷飕飕的刀子似的。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安逸依旧时不时在他屁股上踹一下。
这是为了报复林书玉之前对自己的戏耍。
次日清晨,林书玉恨恨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女人,昨日的仇他记下了,不过现在有事情,待自己回来再算账。
云港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自己今日得去探查一番。
安逸起来时睁开惺忪的眼睛,近日天气突然转热,夜里的热汗透湿了薄衫。
找了些换洗的衣裳,安逸推开了浴房的门,浴桶前的屏风上还挂着林书玉未来得及浆洗的衣裳。
里面有两个浴桶并列,平日里二人洗澡就是各自用各自的,时间段也必须错开。
安逸舒舒服服躺在装满了热水的浴桶里,不一会儿雾气弥漫起来仙气缭绕一般,里面的轮廓隐约出现,就像是俄而云开见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