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艳玉是坐着那辆敞着篷布的车来的,见着喻津言走了出来,便下了车朝他招了招手。
喻津言见状,拉着她坐上车后排,发问道:“你过来找我干什么!”
这辆车的后排算是宽敞的,不过坐着两个人自然是不显得拥挤,只是喻津言与黎艳玉之间的空隙要比他挨着车门的空隙还要宽。
两人中间有道隔横,上面铺着整齐的方格子布,有瓶红酒搁在上面,黎艳玉手里拿着一杯红葡萄酒,见他不领情,顾自的喝了起来。
喻津言终于是恼怒了,又问了一遍:“我问你过来干什么!”
黎艳玉斜靠在软垫上,看着坐在身旁面无表情的喻津言,不答反问道:“我就不能来了吗?”
“你若是不说,我就走了。”喻津言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甚至不愿看她一眼。
“公子爷,你真是好生冷漠,需要我的时候可不见你这样。我帮了你那么多,你就欠了我那么多,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一说?”
黎艳玉说罢,将那瓶红葡萄酒拿了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她的声音还是那般的软糯:“你不是最喜爱喝这酒吗?怎么不陪我喝一杯?”
“你别太得寸进尺!”
“这就着急了,还真有点像那日打我的那个你。”
喻津言见她今日打了腮红,倒是遮住了面上的那个掌印,上手抚了抚,便听见她的一声吃痛。
他是笑着说的,但那笑亦是冷笑:“你要出来,我便将你带了出来,你要车,我也将这车送了给你,但你若是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便不会让你好过。”
“我来,就是为那日的事给你陪个不是的,是艳玉不懂事,触怒了公子爷。”
黎艳玉丝毫不在乎他的语气,说起话来依旧是吃吃的轻笑:“我知道,三少奶奶是你的底线,我可不敢碰她。”
“我说过,你既然是能帮助我的,我便不会让你吃亏。”
“我自然是相信公子爷的。”
……
守门的弁夫是站在远处的,瞅着这一幕,也不敢太直接的看,更别说听了。只见着车上两人面色平静,一言一语的说着话,还不时的喝起酒来,心下只是诧异,却不敢说什么。
反而是苏妈不平静了,她戳了戳那弁夫,问道:“那是什么人?”
弁夫回道:“谁知道呢?我也不曾见过,只知道来了好一会儿了。”
苏妈回想起昨日,小姐回来之后便是闷闷不乐的,她原以为是小姐自己闹上脾气,没成想竟是因为姑爷,那媚娘子今日竟还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
苏妈越想越替宋清栀打抱不平,端着手里的玉盘快步走回了后院里头。
宋清栀正坐在后院的秋千吊椅上,从今早晨起之后,就在这里坐了好久了,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的荡着那秋千。
苏妈便一直陪着宋清栀在那,见她一副淡漠的样子,自己心里倒是着急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与姑爷又闹脾气了呢?”
宋清栀仍旧默不作声,今日天朗气清的,她索性将头靠在后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苏妈见着她没有作声,想起了刚刚见着的事,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