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性格,真够呛。”喻津言又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带我出去,你肯吗?”
喻津言笑道:“你在这锁心楼里待了已久,拒绝过许多上门求取的贵家公子。如今怎么又肯让我带你出去了?”
“因为我一直在等你。”
喻津言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她始终低着头摆弄着殷长的手指,他拉过她的手,看到小指上戴着一枚掐丝祖母绿戒指。
“还一直戴着呢,多少个年头了。”
黎艳玉抽回了自己的手,叹叹道:“戴久了,竟习惯了它的存在,取不下了。”
“你心里还是有齐沣的吧,如此久了居然还忘不掉他。”
被喻津言这么一问,黎艳玉却突然局促了起来。她细细抚着尾戒,历往的一切犹如电影过幕,一帧一帧浮现出了眼前。
齐沣当年许下的承诺像块烙铁,又一次深深的印在了黎艳玉的心口上,烫红的发疼。
这枚掐丝祖母绿戒指是齐沣当年对她的承诺,他承诺再次回到张马桩的时候会将她赎出来并娶她为妻。
她也曾像少女怀思,盼长了颈脖等着心上人归来,如此等着过了一日又一日,一个季度过去了,一年又过去了,最终等来的却是他卧轨自杀的消息。
黎艳玉想起了心里的伤痛,不禁潸然:“世人都说戏子无情,本不该对人动情。这些年我见惯了人事悲凉,早就不知道情字怎么写了,还有什么忘不忘得掉一说。”
喻津言淡然,“你要跟我走?如今外面动乱不安,你不是不知道,何必趟浑水。”
黎艳玉敛了敛哀容,恢复了眼底的秋波,媚笑着:“我对你有信心,没有堂堂司令大人保护不了的女子,我愿意给你做妾。”
“艳玉小姐可是张马桩一代名伶,青睐你的公子不在少数,我喻津言何德何能纳你做妾,我岂不成众矢之的。”他翘起腿来,微微侧着头看着她。
“试问谁敢动司令的女人?”黎艳玉笑了笑:“只要你休了她,我也可以不用做妾。”
等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喻津言锤桌的声音,他直接了当的说道:“不行!我们家有个规矩,正妻只能有一个,娶了之后就不能休了。”
黎艳玉却一点儿也不意外他的回答,只是仍旧不死心追问道:“你爱她吗?”
“我不想与你讨论这个话题。”喻津言冷声回答道,已然站起身来,走向了门边。
黎艳玉抬起头,叫住了他的背影,见他顿了顿,说道:“既然如此,你能承诺的了什么呢?还想让我帮你。”
喻津言抬手靠在柜台上,半倚着身子,笑着说道:“你要是能帮助我,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
黎艳玉既为张马桩的名伶,人脉广泛,手里又收罗了不少的情报,丝毫不逊于一个在情报局工作的人。求取她的公子哥不在少数,这大概也是他们当中某些人的原因了。
“既然我说了,我是在等你。那么,我自然会帮助你。”她对喻津言伸出了右手,照着西洋礼节与他握了握手。
喻津言却将她的手背反了过来,轻轻捏住两三节手指,说道:“本少爷就喜欢你这般识趣。”
黎艳玉留在了原地,目送着他离开的身影,真的是来去匆匆。
她喃喃自语着:“你若真喜欢,那就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