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喉咙，说道：“第一次见你这样的衣着，有些新鲜，不由得失了神。”

宋清栀却没有搭理他的话，而是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佑川请她坐下了皮垫子，才说道：“我如果不出现，你现在就不是在我的船舱里而是在那群士兵的手里了。”

“你的船舱？”宋清栀心下疑惑了两秒，忽而才想明白过来，这艘是运货的船，可刚刚却没有看到有人搬运货物，难怪他能够顺利带着她从那群士兵的眼皮下经过而安然无恙，甚至连盘查都没有。“你是怎么发现我在候船室的？”

唐佑川剥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嚼碎了咽下去之后才对她的话进行回答：“从你在那角落坐着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宋清栀摇了摇头，并不太相信他的话，“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却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不是巧合，但却是偶遇。”

宋清栀看向窗外移动着的建筑物，听见有“呜呜”的笛鸣声，船已经离了码头，行驶在金黄色的江面上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唐佑川微微一笑，没有作任何的回答，又剥了几粒花生米出来，连着小碟子递给了她。

宋清栀看了看，也没吃，而是推还给他。

他索性全都抓了起来塞进了嘴里，吃下之后才说道：“怎么？怕有毒。”

宋清栀很是直接的回了一句：“有点像在献殷勤。”

他起身走出了船舱，轻轻将门关上。

他走进驾驶舱跟船夫说着话，又在比划着，也许那老船夫因为常年海航的原因，听力似乎不是很好，他又稍稍大了点声重复了一遍，老船夫终于是点了点头。

他才放心的走回船舱里，对宋清栀说道：“如你所愿，我会命船夫送你到张马桩。”

她听闻，稍觉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她有如此的反应，伸过手去想要拉住她，可还未碰到，她就将本来搁在桌上的手收了回去。

他看了她一眼，又转手扶着茶壶的柄，而是淡淡地说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宋清栀有些恼怒他刚刚的举动，别过脸去继续看向窗外，“你藏的太深了，什么都能知道，叫我如何相信你。”

唐佑川给她斟了一杯茶，也许壶口太大，也许茶叶太细，有一片青绿的茶叶顺着茶水溜到杯中，先是沉了下去又慢慢浮了上来，在杯口浮着，就像是一叶孤舟飘在茫茫的江面上。

他问道：“是不愿，还是不敢？”

宋清栀噤了声，反复思索着他这是什么意思，她以前从未觉得他是这样一个城府颇深的人，如今连他的话都不分不清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的，更遑论揣测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