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一大早,榕庭里静悄悄,除了江景琛在玄关里,边穿棉服,边挠着手背上、小臂上细小的红疙瘩。从周筱媛家回来后的一天两夜,息斯敏也没能救得了他的过敏症状。
一大早,痒的心烦,他想出来跑个步,吹吹冷风,或许可以缓解过敏的难耐。
10公里跑步回来后,路过隔壁栎庭门口,不经意间瞥见栎庭门口的几只空酒瓶。钱冰在大年初一一早就回了帝都,陪老爷子,陪家人,平时只有一个人住的别墅,哪来的酒瓶?
擦擦额角的汗,朝榕庭门口的安晓摆摆手,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安晓,动如脱兔,一瞬间跑到江景琛跟前,警觉着眼神,右手习惯性的伸进后腰间。
“少爷。”
“冰回来了?”
“没听说。”
两个人,走近栎庭门口,查看着三个空酒瓶,一瓶伏特加,两瓶科罗娜。这喝酒的习惯倒像是钱冰的搭配,可钱小爷进出从不会悄无声息,大门看起来也没有被盗的迹象,这酒,到底是谁喝的呢?
和安晓对视个眼神,江景琛按下栎庭大门的密码,5921。
“滴滴滴。”
大门没有应声打开,因为,从里面反锁了……
“少爷,我爬上二楼看看?”
“好。”
安晓三两手翻上二楼窗台,刚钻进窗户,大门忽然应声打开。
钱冰,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推开大门。
拖沓着脚步,
躲避着和江景琛刚刚对视上的眼神,
薄唇裹了下筷子尖儿,
放下门锁上的手,
只字未语,
朝厨房走去。
不语?躲避?
从五岁到三十岁,兄弟俩即使互打到鼻青脸肿,也从未有过冷战、躲避。
江景琛,放下手里拎起的伏特加酒瓶在门外,晨跑的一身汗水,在钱冰转身不语后,一瞬间干冷下来。
客厅沙发周围,还未散尽的酒气,浓重的程度,应该还未超过6小时。茶几上,一只鸡翅桶,一堆鸡骨头。毛毯没形状的摊在沙发上。
“少爷!”
安晓一阵急促轻悄的脚步从楼上跑下,不长的一段路上,机警的眼神已经扫视过栎庭整个开放的空间,右手始终没离开过腰间。看见钱冰在灶台边的身影,先是松了半口气,匆忙着脚步赶到钱冰身后。
“冰少爷!”
钱冰,无所谓的半转回身,应了一声安晓焦急的呼唤,手里的筷子没停下搅动汤锅里的泡面。
“嗯。晓儿,吃了吗?再给你下一袋儿?”
看似平常的一句问话,安晓愣怔的看了眼钱冰没停下的煮面动作,右手从腰间放下,转而看了眼一直被忽视的客厅中央的人,江景琛,表情从未如此难看,双手插进裤兜,紧缩眉头,朝钱冰和安晓的方向走过来。
察觉到有点怪异的气氛,安晓识相的朝大门走去,只要他的冰少爷没事,琛少爷也是安全的,他就能放下心,毕竟,两个兄弟看起来有些尴尬,却一定会有话要说。
安晓:“冰少爷,琛少爷,我先回去。”
江景琛:“嗯。告诉依依,我和冰一会来吃早饭。”
安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