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绰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没等到影绰回话,冰空接着问道:“所以呢?你对他感觉怎么样?”
“这种事你让我怎么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心追随殿下想要重振火族,哪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可你的人生也不能就只有这些啊,总归还是要有个人陪你吧,最起码,你得试着有个人陪你啊。”
“哎呀,我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哪有功夫考虑这些啊?”
“那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
闻言,影绰微微放缓了手下的动作。
她自小就生活在血雨腥风之中,小时候是为了生存,长大后是为了信仰。战斗占据了她生命的绝大部分,这些最平凡而又最珍贵的幸福她却从没有考虑过,开始是不敢,后来就淡忘了。
而此刻,当这些尘封在她心中最原始的企盼又被重新取出来摊开在面前时,她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深夜,影绰去屋外的枝叶上取了夜露。如此,所有的原料中就只差山川之风,而这也不得不靠冰空才能完成了。
因为炼制复生法阵势必消耗过大,影绰硬逼着冰空又躺了几天,直到看她伤口不再崩裂才勉强同意她开始炼制。
冰空坐在屋外的蒲团上,影绰将乾坤釜解封摆在她面前,而后又将光明珠递给了她。
这光明珠说是珠子,其实就是一捧白光,放在手上根本没有感觉,只有那明亮澄净的亮光能让人感觉它的存在。
冰空先静心凝神,让思绪随着风飘散到远处的田野、山川,漫过青草,穿过山谷,淌过河流,承载花香,与远处的风汇聚糅合,再一同回到开始的地方。
感知到风在周围环绕成一道屏障之后,冰空缓缓睁开眼,将光明珠融入乾坤釜中,黑白相撞之时,冰空感觉到一阵强烈的躁动与抵触,便只能拼命用神力压制着将它们糅合。
明亮的天色一点点黯淡,而后转为彻底的黑暗,接着又开始渐渐泛出白色。乾坤釜内的黑白两物才由最初的水火不容逐渐变得和谐。
待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山峰洒向田野之时,冰空方才感觉两物彻底地糅合在了一起,再无分离的可能。
冰空睁开眼,小心地看向乾坤釜内,看到里面有亮光勾勒出来的黑色法阵时,方才惊喜地转向一直在旁边护法的影绰。
“影绰,好像成了!”
听到冰空的呼喊,影绰倏地睁开眼,即刻起身上前,仔细探查着乾坤釜内的情况。
“好像确实成了!”
两人惊喜地欢呼着,紧紧拥抱着彼此,而与此同时冰空也因扯到了伤口而疼的龇牙咧嘴。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神王宫啊?”冰空迫不及待地问道。
“虽然法阵炼出来了,可把它成功地施行在殿下身上还需要周密计划。”影绰思虑道,“毕竟那里是神王宫,势必会有重兵把守,而眼下我们又无法抽调太多人前去照应,所以行动计划必须要好好安排。”
“嗯,你说的有道理。”冰空点头认同道,“那你说决明景奕他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吗?”
“从前线情报来看,似乎是不知晓的,但我们也绝不能放松警惕。”
“嗯。”
将复生法阵在乾坤釜内仔细封好之后,影绰便扶着冰空向屋内走去。
本就身体欠佳,再加上连夜的神力与精力消耗,经历了炼制成功的大喜后,冰空现在只觉一阵疲惫,一躺在床上便即刻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