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空姑娘,真的不是我啊,他是故意要挑拨我们的。”常辉摆手解释着,整个人因为害怕而局促异常。
“你紧张什么?”
“我害怕...”常辉说着,手指颤抖地指了指冰空身后的修炽。
冰空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看向刚刚赶过来的旋业和风族士兵,“把他拿下。”
“什么?冰空姑娘你干吗?”常辉有些气恼地挣脱着身后的桎梏,却无奈于力量悬殊而被推攘着跪到了地上。
“我真的是冤枉的,你怎么能听他说的话呢?”常辉仍在不知疲惫地为自己申冤,冰空看向他的眼神却满是敌意。
“冤枉?”冰空嘲讽地轻笑一声,“从前段时间开始,你就突然对我们的值守与防御表现得非常好奇和积极,之后你自告奋勇地要值守西南口,甚至还故意制造矛盾,极力表现的不想让流台他们同你一起。”
“再到今天,所有值守的士兵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单单你却毫发无伤。所有人都在奋勇杀敌的时候,唯有你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冰空说着,俯身看向常辉的眼睛,眼神里满满的攻击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半月前偷偷闯出去过结界吗?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啊?”
听言,常辉本想狡辩的神色一滞,“你...你...”
看到常辉这幅样子,冰空有些不屑地直起身来,“我用风族神术设下的结界,单凭石族人给你的那些东西就想做到无声无息?笑话。”
“那你不是也和修炽勾结,想把这里变成他的地盘,让这里的人做他的奸细吗?”眼看事情败露,常辉又急忙开始挑拨。
“呵,”冰空轻笑一声,看向周围,“你觉得修炽他需要这么块小地方,需要这里的人吗?且不说人族在面对神族人时天生力量的悬殊,你看看我们这里有多少老弱妇孺,又有几个是能做事的青壮年?”
冰空正说着,突感身侧一阵急涌的杀气,下意识凝结出一块冰盾挡下了常辉射出的袖剑。
压着常辉的旋业一阵措手不及,看到冰空自行抵挡住后又松了口气,愤愤地将常辉压倒在地,“你竟还敢使坏!”
“常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冰空有些痛心和不解地问道,她明明记得,他刚进城时还只是个躲在母亲身后腼腆善良的人,怎么如今会出卖这么多的城民,甘愿与外人勾结,难道他之前一直在演戏吗?
常辉用力直了直身子,强作一副威武不屈的样子,“你能给我什么?这个破地方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而石族人,他们可以给我功勋和地位,可惜一切都坏在你们手里罢了!”
闻言,冰空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功勋和地位?我全心全意建造一片安宁之地,就是为了让大家远离权力斗争,平等幸福地生活,你却为了所谓功勋和地位就要毁掉这一切?”
“阿辉啊!”
一声凄惨的哀叫声响起,冰空看见常辉的母亲拖着不灵便的腿脚快步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重重地扑到常辉身边,膝盖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似的。
“阿辉啊,你怎么能做那种事情啊?冰空姑娘对我们多大的恩情啊,这里过着多好啊,你为什么要那样啊?”老妇人双手紧攥着常辉肩上的衣料,眼里不住地淌着热泪。
与此同时,常辉原本嚣张的气焰也瞬间偃旗息鼓,他沉沉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那老妇人一眼,只低低地说道:“娘,您年纪大了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啊,你这是犯了大错啊!”那老妇人重重地在常辉胸口捶了两拳,“你是被鬼迷心窍了吗?啊?那些个功勋地位哪有踏踏实实过日子强啊?我们平平淡淡地待在这里不好吗?”
常辉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向那妇人,“娘,事已如此,我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有什么好怕的!只希望来世能弃了这不中用的人族身体,投入个神族世家!”
“你瞎说...什么胡话啊!”那老妇人痛哭流涕着,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望大家不要怪罪在我娘身上,在我死后帮忙照看我娘!”常辉说着,朝周围的人群重重叩了一下,而后便挺直了腰板一副壮烈赴死的样子。
如此,冰空便也将火夜幻化了出来,剑锋直指常辉而去。
“不要啊!”那老妇人不知是哪里突生的力气,竟直直将火夜从冰空手上打翻了出去,剑身将她的手划出一道狰狞的血痕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