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吧。”冰空犹豫着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答案。

“会？”莫喻听到后，不由得反问了一句。

“感情的事向来不能用常理解释。情到深处，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有可能的。”

看着冰空认真的神色，莫喻欲言又止。或许是因为她没有经历过吧，所以她无法理解。

两人就此沉默，各怀心事地坐了许久。南风来时，两人还是她离开时的状态。

“来，吃饭吧。”南风出声打破了沉寂，从饭篮里端出了两碗粥，“莫喻才刚醒，得吃些清淡滋补的东西，所以我就做了粥。”

“好。”

晚上回到房间后，冰空和南风坐在桌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

“好了，我们来好好捋一捋吧，”南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谁都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冰空叹了口气，无力地说道：“莫夕走了，小五和佐峰也走了...只剩下我们和莫喻了，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看着冰空消沉的样子，南风有些心疼地抚上她的背：“世事就是如此，生死往往就在一瞬，你得去习惯离别。说白了，人这一辈子，只有自己能和自己走到最后。旁的人，都只是过客而已，就连我也一样。”

冰空叹了口气，没有作声。

“等安置好莫夕他们的尸身，我们就去玄枫大陆吧，在人族随处找个安生平稳的地方，好好过完这一生吧。”

“嗯...”冰空闷闷地答应着，修炽在南姨这里，始终不能做为一个选项。

虽然明知她和修炽的未来一片混沌，但她也清清楚楚地明白，修炽已经像一颗种子一般，深深地埋在了她心里，在她幻想的未来里，总还有关于他的只字片语。

放在从前，她还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远离就可以忘记。

但经历了这么多，冰空已经明白，无论她在哪里，但凡是有关于他，都足以让她一阵心动。

“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南风说着，轻轻握住了冰空的手。

冰空苦笑了一声，靠到南风肩上说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他们再也无法醒来了，人不是总要经历这些的吗？”

相比起之前晓月离开时她的崩溃，现在的伤痛多了，她反倒有些麻木，能收的住自己的情绪了。

也许成长，就是内敛的过程吧。

“小空，你长大了。”南风说着，转过身来轻轻拍了拍冰空的头。

这个长大的过程有多痛她是知道的，可她却不能替她受过这些。

两天后，便是秘境兵士的殉葬仪式，莫夕等人将同战役中牺牲的兵士们一同下葬。

莫喻也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和冰空和南风一同参加了葬礼。

尽管莫喻心里不太愿意，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让凌尘和莫夕葬在一起。

比起上次晓月出葬时候的撕心裂肺，此时的冰空和莫喻已经明显敛静了许多。

尽管心痛丝毫未减，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安静了许多。

或许是接连的离别让她们都成长了许多，学会了把悲痛内敛于心，转化成为继续前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