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离开了恐怕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冰空倒在床上，看着床顶的帷幔，渐渐放空了思绪。

正当困意有些涌来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冰空清醒了一下，便起身去开门。

“司空。”莫夕在门口温柔地笑着。

“莫夕，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做了些糕点，早上起来可以先吃点垫垫肚子。”莫夕将手里提着的饭篮递给冰空。

“哇。”冰空揭开饭篮，一股浓郁的香味便随即扑面而来。

“好香啊。”冰空说着，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嗯~”冰空一面吃着，一面对莫夕竖起了大拇指。

莫夕看着冰空的反应，忍不住发笑。

“谢谢莫夕，”冰空满足地笑着，“不过你过来，不只是来送糕点吧？”

莫夕浅笑一声，说道：“你还真是聪明。我来，还想跟你说说晓月的事情。”

“晓月啊。”冰空敛去笑意，下意识瞥了眼旁边晓月的房间。

“晓月她其实就是耍耍小性子，等她自己想开了就没事了，你可不要为此坏了自己的心情啊。毕竟你现在服侍殿下左右，伴君如伴虎，可不能出任何差错啊。”

冰空微微扬起嘴角，说道：“我知道，你放心吧。等过了这段时间，肯定就好了，毕竟，我都要离开这里了。”

“嗯。”莫夕抬手理了理冰空的头发，眼神渐渐深远起来：“真怀念像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做什么都不会出错，喜怒哀乐也不用藏着掖着，活得畅快而洒脱。”

“莫夕，你别这么说。你现在也没有多大啊，况且，人要怎样活着不都是自己的意愿吗？”

莫夕浅笑一声，看向冰空的眼睛：“人是会变的，也是会成熟的。我真希望，你永远也不用长大，永远也不会成熟。”

“莫夕。”冰空看着莫夕眼底黯淡的神色，心情有些复杂。

“好了，快去睡吧。养好精力才能服侍好殿下啊。”莫夕拍拍冰空的手臂。

“嗯，你也早点休息。”

与莫夕道过别，冰空提着饭篮回到房间。

看着莫夕满满当当的心意，冰空心中涌过一阵暖流。

她是何其幸运能够碰到这样一个又一个温暖的人啊。

冰空想着，不免觉得有些遗憾。

这次她离开后，可能就永远也见不到这里的人了。

可她却也无法名正言顺地跟影绰、连湛他们告别，只能夹杂着误会与遗憾在他们人生里悄然退场。

冰空心想着，涌过一丝哀情，可能是快要离开了吧，她最近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一觉起来，冰空先吃了些莫夕送来的糕点，才慢慢悠悠地朝修炽的寝宫走去。

而路上遇到的兵士们看到她也皆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冰空有些无奈，可也无能为力，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没有看见他们的神情继续向前走着。

直到进到修炽的寝宫，冰空才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了，不过那些八卦群众看到她进来，心里估计又要幻想出一些别样的场面了吧。

冰空无奈地摇摇头，向修炽走去。

修炽此刻已经穿戴好了衣服，坐在书案前处理政务了。

“殿下。”冰空走到书案前俯身行礼道。

“早。”修炽抬头看了眼冰空，却发现她神色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