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紧紧抱了一下。
田霍拍拍小弟的肩膀,笑道:“这才几年的功夫,你好像又高了点,力气也大了不少。”
一个俏丽的妇人走了出来,施礼道:“见过叔叔。怪不得早晨有喜鹊叫呢。快屋里坐吧。”
声音清脆,如玉珠敲打玉盘。
田禹急忙还礼:“大嫂!”
大嫂也是布衣荆钗,几乎没有什么首饰。
两个衙役被抽的没人声地惨叫,可是无处可逃,燕飞几个校尉在看着呢。
逃出钱丰鞭子的范围,就一脚踢回去。
田霍心善,有些不忍心,便劝道:“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薄惩即可。”
田禹才点点头,冲钱丰摆了一下手。
钱丰停了鞭子,两个衙役躺在地上呻吟,无力再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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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大哥进屋坐下,大嫂烧水泡了一壶茶。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桌椅都很陈旧,简直是家徒四壁。
田禹忍不住问道:“大哥,出了什么事?外面的衙役是怎么回事?”
田霍笑道:“还能因为什么?我爹在南周当了大官,我却坐了秦国的官。知府就夺了我的官印,又不许我离开莱州。”
“多久了?”
“七八天了吧。”
田禹打量着屋子,不知道该如何问:“那,这……”
田霍一摊手,“来的时候,是拿了不少银子来。可是我不会经营,坐吃山空。”
“再加上你又不收贿赂,还喜欢款待朋友。”田禹补充道。
田霍大笑,“知我者,吾弟也!”
田禹道:“知府有什么权力拿走你的官印?你又不是他的下属。”
同知虽然是知府的辅佐官,但由中央任命、考核,知府可以弹劾,但是不能罢免。
“乱世啊,没那么讲究了。”田霍摇摇头,反问道,“说说吧,你怎么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钱丰已经买了酒食送进来。
田霍一边喝酒,一边听田禹讲出京之后的经过,惊叹不已,直呼“吾弟乃田家麒麟儿”!
兄弟俩边喝边谈,最后田霍已经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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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禹将大哥扶进里屋,放在床上,除去鞋袜。
辞别大嫂,田禹出了院子。
钱丰他们已经知道了田霍的遭遇,气愤填膺。
“杀了这狗官!”燕飞叫道。
“对,杀了他,让大公子做知府!”
“这个知府不做也罢,杀了狗官,咱们去金陵找老爷吧!”
田禹吩咐道:“燕大哥,麻烦你留在这里,防止宵小来捣乱。其余人,跟我走,去府衙!”
燕飞很想去,但是知道自己伤口刚愈合,不宜动刀,便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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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禹的心情很糟糕。
大哥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本以为他在这里活得很潇洒,没想到竟然是穷庐困顿。
大哥说自己不会经营,显然是托辞。
大嫂很会持家,管理铺子、经营田庄,在京城伯母都赞不绝口的。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同知,一府的二把手,能打压他的,只能是知府。
田禹怒火中烧,只想尽快找到知府,问个究竟,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