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
角落处蜷缩地马云龙的母亲缓缓抬起了头,无力的撑着墙壁艰难的站了起来……她只是看到马明激动的将一个高大壮硕的人往外推,顿时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她随手抓着旁边一个光秃秃的扫帚气愤的朝着马云龙冲去……
但这一霎,马云龙霍然扭过头来,哽咽道:“妈!是我啊,小龙啊……”
扑哧!
光秃秃的扫帚掉落在地。
马云龙的母亲石化在原地。
马云龙跪在母亲面前,却看到她在在这大冬天里,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薄如纸的恤。身上不少地方都已经生了冻疮,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干裂,脸颊发青。
马云龙的母亲回过神来,忽然眼泪汪汪的放声大哭,猛然抱住了马云龙的头颅。“龙儿……你终于肯回来了……我和你爸都快想死了……”
带着万千埋怨与思恋的打了几下马云龙,便抱着马云龙放声痛苦起来。
这哭声,带着多年的思念与担忧,也有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皆是随着她的这凄凉的哭声中散发而出。
“好了,别婆婆妈妈了!别哭了,快让龙儿走吧……免得让他们听到了……这样龙儿都会遭殃,现在龙儿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这样的话,我马家还有一条根,他日出人头地,来为我们报仇!”马明回头抹掉自己的眼泪,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两人的旁边。
马云龙的母亲如梦惊醒,失声叫道:“对对对!赶紧走!”
马云龙浑身汗毛倒立了起来,他已经明白自己父母是被人给逼迫的!若是不为自己父母报仇,那么他就枉为人子!
“谁做的!”马云龙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
他就恍若是一只出笼的凶兽,双眸开阖间闪烁着猩红的凶光。内心暴虐的杀意就如病毒一样疯狂滋生并蔓延,怎么压也压不住……
他周身缭绕着澎湃的杀意,屋内的空气恍惚间低了几度。
“你们不说是谁做的,我永远不会走的!”马云龙沉声道。
马明颓废的蹲在角落,低垂着头……沉思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抄起存留在角落处的一根皮鞭,恶狠狠的朝着马云龙抽去,怒吼道:“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不听话。”
这根皮鞭也是马云龙小时候最惧怕的东西,曾经偷偷藏了无数次……还是被马父找了回来,最终在马云龙走了以后,两老就把这根皮鞭留下来睹物思人。
“还是我来说吧……别打孩子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还这样打他!”马母幽幽一叹,责怪的瞪了一眼马父,带着哭腔说道:“就在三年前,你爸爸卖了一批名贵药材过去……这些药材都是贷款买来的,也是我们家的全部家当……之后药铺经济链断裂,他去找那些人要账反而将你爸给成重伤,住了半年院,但没有医药费治被打断的腿,一直拖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好,只能随便用破布来缠着,伤口经常发炎流血……”
“其实我们去报警了……但是警察却只仅仅把他的手下抓进去关了几天又放出来……还说这属于民事纠纷,让我们自行调节…”
“至于你本来考上重点大学的弟弟……”说道了这里,马母已经哽咽了,更是泣不成声,掩面啜泣起来……马云龙急忙小心翼翼的将摇摇欲坠的母亲扶到自己旁边,拍了拍她的后背……过了许久,她这才带着哭腔说道:“你弟弟知道后,就去找人理论……结果就被那个收购药材的开黑拳的人,给打成了植物人……到现在都还躺在医院。”
这些话,就如二月的惊蛰,更恍若晴天霹雳一样,让马云龙怒火涌上心头。
此刻,就算是再软弱都人,都不能忍下这一口恶气!
何况是他身为国外最恐怖的杀手组织的头目,国外势力的传说……能让无数势力谈虎色变,寝食难安的的他!
父母如此受难,他如何能忍?
心里更多的是愧疚与悔恨,如果自己早些回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龙有逆鳞,触及逆鳞必遭雷霆之罚!
家人便是马云龙的逆鳞,谁若碰了他的家人,不管身后的保护伞多么庞大,都必须下地狱!
“到底是谁?”马云龙眉头一挑,微微眯起了眼,心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烈火,暴虐的情绪疯狂滋生,他有一种杀尽天下的冲动!
“好了,不要说了!再说他们发现龙儿就麻烦了!”马明激动的推搡着马云龙,很害怕他留在这里受到牵连,更害怕他脑子一热,就去找人报仇……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倩影浮现在门口。
“伯父,伯母,顾雄又派人来了,你们快跑!”
如午后阳光的温婉声音,让这压抑的气氛稍微有了些许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