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旁,林梵小口的喝着粥,党参黄芪粥熬的软香浓糯。
昨晚上经历惊魂一刻,一晚上又辗转反侧,睡得不踏实,林梵本来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粥,胃口就起来了。
身后不远处,管家跟谢东站在一起,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你今天真的带小姐去医院?“管家很是不忍。
谢东眼睛红肿,面色憔悴,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睡好了。
“老爷还在医院,他最牵挂小姐,今天一定要带小姐去。“
三天前还是和乐幸福的一家人,三天后就家破人亡,管家活了这么多年都不能接受这样的变故,小姐一个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又怎么经受得住?
“你说小姐她有可能失忆了?“管家昨晚上翻来覆去,都是谢东说得找到小姐后她的异样,心里很不安。
哭了一晚上,谢东接过佣人递过来的鸡蛋,在眼睛上滚着消肿,闻言顿住手。
“小姐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小姐以前从不用那样陌生的眼神看他。
说着,他忍不住又想哭。
这三天,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
……
医院,隔着玻璃,躺在床上的人身上插满了管子,床边一堆机器滴答滴答作响。
床头柜上的全家福里,男人面容和煦,精神奕奕,跟现在躺在床上,靠一堆机器维持生命的男子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她爸爸?
林梵放在玻璃上的手无意识的描绘他的面容轮廓。
他们在最亲近的人,血脉相连,她为什么感觉不到心痛?也完全感觉不到悲伤?
她现在就像个陌生的看客,隔着层玻璃,看着别人的生死悲欢。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刚进重症监护区,谢东就看到站在那里,盯着病房,无声流泪的林梵。
这么好的一家人,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谢东抹了一把眼泪,将手里的单据收到口袋,清了清嗓子,振作了一下精神,走过来。
“小姐,医生说老爷的手术很成功,目前也没有产生什么并发症,再观察一晚上,明天就能转回到病房了,你不用担心。“
他伸了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手抬起来,又收了回去。
“梵梵,你回来了?“走廊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林梵回头。
来人大概六七十岁左右,身量很高,精瘦,腰板直挺,没有老年人的佝偻,手上拄着一根阴沉木拐杖,看她的眼神满是慈爱。
这个人在她梦里没出现过。
她看向谢东。
怔愣的谢东忙恭敬的说道:“傅老,您来了。“
“傅老,您好。“林梵礼貌客气又疏离的说道。
傅老眼神闪过诧异,“你怎么不叫我傅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