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朝廷内忧外患不再像从前,隐隐的户部对粮草的储备一直压着红线,关于这点,她是清楚的。这秦闲怕是怕是知道景衍的名头,闲散王爷纨绔皇子,什么都不懂,而她又是女子,打心眼里看不上罢了。
景衍眼底渐渐深沉起来。
慕紫清掩口轻轻咳嗽一声,虚弱的说,“请各位大人见谅,紫清忽感身体不适,就先行离开。”
景衍转过头,担忧道:“姑娘身体适?”也不等慕紫清回答,连声吩咐,“来人,扶姑娘下去休息,去请个大夫来。”
秦闲一听,长吁了口气,笑道:“大人虽为女子却为国操劳,让我等男子汗颜,我等也不敢叨扰就先行退下了。”众人纷纷附和。
驿馆小院里,慕紫清慵懒的眯着眼睛,思绪却是飞速旋转着,秦闲毕竟十几年的官场生涯,这些年不只让他花白了头发、增添了皱纹。若今天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他们怕是也讨不到好去。有些事还是要从长计的好。
几天里,慕紫清不再提募粮的事,秦闲几次探望,青萝均以慕紫清身体不适为由挡在了门外,弄的秦闲极为不安,不知道慕紫清到底在想什么,又是什么意思,反倒自己着急起来。
慕紫清想了想,写了封信递给青萝,“让杭掌柜尽快来见我。”
接下来几天,慕紫清着手为刘桥做手术,王医正要在一旁观看,慕紫清应允了。王医正盯着慕紫清的双方两眼放光,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方法,竟能在人的腹部取出异物而后又缝和,最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做这件事情的是个女子,她手中薄刃轻如蝉翼,手法冷静而精准,他傻愣愣的已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但他知道,从此他已被这个女子折服。
“大人,大人,您就收下我吧,哎,姑娘,您别走,别走啊……”
慕紫清头也不回的向小院走去,王医正小跑的跟在后头,“姑娘,您将这方法教教我吧……”
天气越来越凉,慕紫清倚窗边的榻上专心的看书,青萝拿了条纹缠枝的青底夹棉毯轻轻盖在慕紫清腿上,掖了掖被角,口中却担忧道:“姑娘就听听奴婢的吧,这天凉了,好歹也穿厚些。”
慕紫清任由青萝掖着被角,笑道:“你都快把我包成粽子了。”
青萝又加了一个半旧的云纹靠垫垫在她身后,“如果姑娘多爱惜些自己,奴婢也就不这样包着您了。”
绿萝从屋外进来,带着一丝凉气,难掩兴奋道:“姑娘,杭掌柜来了。”
慕紫清抬起头,“这么快?现在什么时辰?”
青萝笑道:“已经快申时三刻了。奴婢还想着秋夕前到不了,却不曾想竟这样快。”
慕紫清忙起身,想了想复又斜倚在靠垫上,“杭掌柜一路辛苦,你去吩咐下去,今儿让他好好休息,明日辰时来见我。”
“是。”
青萝应了是,出去回话,不一会儿,又回道:“姑娘,南宫先生要见您,说有紧急的事情必须当面跟您说。他还说,说,”青萝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南宫先生的话说给姑娘听。
慕紫清失笑,头也没抬的盯着手中的书,低垂的睫毛一闪一闪,没有在意,“想必他说的也没几句好话,没事,你但说无妨。”
青萝小心翼翼观察着慕紫清的脸色,见她言笑晏晏,便小心的说,“南宫先生说,事关您的终身大事,若您不赶紧的,您的夫婿就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