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璚英和王润润还像往日一般互相打趣着,走走停停着过了几日也算是顺利抵达了柳府。
一回到院子里,彩云和璃月忙着组织下人们打扫卫生整东西,璚英正喝茶润喉,门房这边却送来了信。
“小姐,这是您和少爷夫人外出时,老爷那边来的信。”门房说道。
“父亲的信?”璚英忙放下茶盏,叫人起来,接过了信一看。
“璚英一别已半年,梦里常看在膝前。婉娩性情端可爱,娇痴态度亦堪怜。
诵诗未解知音节,索果惟应破俸钱。白发双亲在堂上,关心为尔更凄然。”
璚英看着这词句,一时间不忍落了泪。
“小姐,自从经历过那事情之后,夫人便差人寄信到山西河南,送到了老爷面前,这也许是老爷的回信?”彩云没有看信上的内容,却也知道这信是依着前阵子那等可怕的事情来的。
“算起来父亲离家也有半年了啊。”璚英鼻子一酸,知道这诗不禁是为那事情而写,更是为了前一阵子自己寄去的观潮诗而写,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回应法。
董氏和柳冕英也收到了回信,来璚英这里一看她在哭,董氏便忍不住落了泪了,连柳冕英都红了眼了。一家去三清山这几日一来一回已有小一月,此时深秋的院子里叶子飒飒的落着,更让人难过。
璚英还是强打精神,尽量平和的写了回信,告知柳谦自己并无大碍,此刻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三清山的景色也动人,嘱咐柳谦注意身体,早日归来。
柳老太爷问了关于达奚家的事情后便没有多管,只是碎碎念着去找方老先生下棋了。
叶子掉的更多,转眼间树已经是光秃秃的了,至十一二月的时候,璚英套上了厚一点的披风,每日就在屋里取暖看书,偶尔会与王润润一起画画,却很少再出门了。
“想必这次顾照清回了广州就不会再回来了吧,就要过年了也不见他再来。”璚英一个人坐在小榻上发闷,笔下的腊梅却迟迟不上色。
“小姐,顾公子的师傅在这,要想参加会试还是要回来的,迟早的事情而已,小姐何必一直想啊?”这都念叨好几日了,璃月忍不住说道。
“算了算了,我也没见过腊梅,就这般吧,不画了不画了。”璚英命璃月收了纸,随便翻了本话本子,趴在小榻上拖着彩云新泡的热茶看打发时间。
“你说...还有半个月,父亲会回来过年吗?”璚英问道。
“不知道。”彩云摇了摇头,老爷这次一去不归,到底何时才能回来呢?老爷不在的时候,柳家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啊。“应该会回来吧,毕竟是过年,朝廷怎么着也得给几天假回来看看啊?”
“可是也有很多朝廷命官是不会家休息的啊。”璚英还是盼着柳谦能回来看看。
“小姐还是暂时不要想这么多了,少爷夫人知道了肯定也会伤心的。”彩云说道。
话音未落,门外就有人来报,说是有璚英的信,彩云上前接了信递给璚英。
璚英打开看,“顾...”是顾照清?
“谁啊小姐?”彩云好奇道。
“没谁没谁,你们干自己的事情吧。”璚英遣散了下人们,自己重新坐到小榻上读信。
这家伙写的是什么话?怎么都是甜言蜜语?
璚英看着十分羞涩,决意先不看这信,独自坐着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