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溪放下手中的奏折,拿起一件外套,走到屋外,披在他的身上。
他没有理会,只是继续抚琴,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好像外界一切,在他眼里,都没有存在。
曲罢,孜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他,“夜已深,还不回去吗?”
“我能睡这里吗?”
“不能。”孜须没有一丝犹豫。
“我保证天亮之前就走,不被其他人看到。”
“不行。”若是被魔界发现,所有的苦肉计就会前功尽弃,他不能妥协。
“唉,回去又要面对那么多的烦恼,还是在你这里轻松一点。”斩溪仰头长叹,又丧气地垂头,之后,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让我再待一会儿吧。”
“行吧。”孜须终究有些心软,他也知道,这天下苍生,担子太重了。
他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古琴,斩溪就坐在一边听着,时不时地说上几句。“以前,从来没听父亲弹过琴,也从来不知道你会抚琴。”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孜须没好气地应着。
“那还有什么?说说看。”斩溪好奇心油然而生,可孜须却没有多说什么。
说着说着,斩溪突然摸了摸耳朵。“哎呀,耳朵有点痒,肯定是荋鸢想我了。”
孜须不由地瞥了他一眼,有这么自恋的吗?
“好吧,她只会想你,不会想我。你这有掏耳勺吗?”
孜须转身往屋里看去,手一指,一只白玉制作的掏耳勺自己飞了出来,飞到了斩溪手里。
斩溪轻轻地掏着耳朵,还念念有词,“怎么会突然耳朵痒呢?”
孜须看了他一眼,放下古琴,拿过掏耳勺,“我来帮你吧。”
斩溪心中惊喜,立马作乖巧状。
孜须让他半躺在自己腿上,小心地为他挠着。
斩溪从来没这样躺在他的腿上过,更被提享受这样的待遇了,心里美美的。这些日子,他觉得父亲和以前不一样了,温柔可亲,是以前从不曾有的。他也想,真的很想,希望父亲一直这样,陪着他。
瀚宇殿里,斩溪屏退所有仙童仙侍,只留下玥离一人。“你暗中练的那支仙兵怎么样了?”
“时间有限,数量也有限,质量更有限了。”玥离也没隐瞒,“我还是觉得,无遇将军手下这么多兵将,不如想办法夺他兵权。”
“你说得容易,无遇是当年跟着天帝打天下的,哪有那么容易对付?他手下的兵将,也大多对他忠心耿耿。更何况,他除了对我不太恭敬外,对仙界还是忠心耿耿的,我也不能为一己之私,夺他兵权。”
“那你还培养自己的仙兵干嘛?反正烟池有他守着。”
“我虽信他不会背叛烟池,但是我需要用人时,也用得不是那么顺手。培养自己的仙兵,不仅可以用,而且可以出其不备。”
“行吧,道理我不懂,反正你吩咐,我做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