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说醉酒后做的事情,说的话,待醒来后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为何他却清晰地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他是怎么样拿着鞭子打向孜须那瘦弱的身躯,又是怎么样折磨他的,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回想起孜须当时无助的样子,回想起他浑身是血却依然那么出尘,斩溪的心莫名地凌乱。
他起身往伊仙阁飞去。刚走进大门,就听里面传出一阵呼喊声:“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斩溪加快了脚步,却见轻儿躺在地上痛得打滚。她的额头满是汗水,沾湿了早已凌乱的发丝。
“荋鸢,你怎么了?”他一边问着,一边用法力为她缓解身上的疼痛。
过了好一会儿,斩溪把她拥在怀里。她早已筋疲力尽,气息微弱。
“发生什么事了?”
“少帝可要为姑娘做主啊!”小欣跪在地上,哭喊着:“以前,雨杉少妃和姑娘一起住在伊仙阁时,少妃表面上对姑娘客客气气的,可是背后没少下毒手。不是在水里下毒,就是推姑娘入水,好在上天有怜悯之情,让姑娘每次都逃过一劫。”
斩溪的脸色不太好看,当时只知她不好过,以为只要自己多护着她,多宠着她便好,却不知雨杉如此嚣张,竟然让她遭受了这么多。他拿出丝巾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水,“为何你们从来不和本王说?”
“雨杉少妃有天妃护着,姑娘怕您为难,是故从来不让小仙提起。”
“接着说。”斩溪的声音,越发深沉。
“后来,雨杉姑娘如愿成为少妃,荋鸢姑娘也被贬为她的仙婢,受的折磨就不必说了,小欣替姑娘收拾时,发现姑娘身上满是伤。”
说到这里,她偷偷看了看斩溪的眼色,毕竟这些,他也有份。见他没有说什么,便接着道:“如今姑娘被接回伊仙阁,少妃怕自己地位不保,便派身边的仙女来给姑娘送补品。”
“补品?”不用说,斩溪也大概猜到了几分,原来是雨杉送毒了。
“姑娘记着早些时候的教训,自然不敢轻易喝少妃送来的东西。可是那仙女说,虽然姑娘如今被接回伊仙阁,可还是少妃的仙婢,她不喝也得喝。姑娘身中束术,自然无力抵抗,小仙又是法力卑微,护不了姑娘,便只能眼看着那仙女强行把补品灌入姑娘的嘴。”
说到这里,斩溪的拳头紧握,眼神里满是怒火。“本王抬举她,她竟然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他原以为雨杉也算是聪明之人,应该知晓他让荋鸢给她做仙婢,只是自己的手段,只有自己能折磨荋鸢,她又怎么可以?
“那仙女离去没多久,姑娘便痛得在地上打滚。”
“小欣,你不要说了。”轻儿缓缓地睁开双眼,手拉着斩溪的衣袖,声音很微弱。“少妃是荋鸢的主人,她若要荋鸢死,荋鸢就该死。”
“别说了。”斩溪再也听不下去了,“小欣,本王不懂毒,眼下只能暂时用法术压制住,你快去仙医府请玥离过来解毒。”
“是。”小欣领命,便快速退了出去,离开伊仙阁,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虽说她是不赞同用计害人,但是对付雨杉少妃这样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倒也没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