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我的伤和你无关。”见她自责的样子，孜须也不忍再骗她，“雾苑并非无人往来之地，斩溪会来，你会来，还会有其他斩溪派来的小仙会来，我运功之前早已设立了结界，你一靠近我就知道了。”

“那你还假装继续运功，是在试探我？”轻儿恍然大悟，难怪上次偷袭他后，他看上去丝毫不像受伤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信你，才会继续运功。”

轻儿呆在了那里，他竟是因为信她，而她，却每次都偷袭他。

“不过我都早有防备，所以你伤不到我。”

“那你什么时候受的伤？平时看你倒是无恙，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法力深厚，就算伤得再重，对付一般人都绰绰有余，寻常也看不出来。”他没有说，原本，这旧伤一直被他压住，倒也没什么影响，可是那日喝下地狱烈火所煮的沸水，又在烈日暴雨下跪了那么久，才会引发。

只是，这些都是他自愿做的，不关她的事情。

“很久以前？”轻儿突然想到了八万年前，自己伤他的事情，那是神界上古玄火铸造的神剑，就算法力再高，受此剑之伤，也会毙命，就算不死，也难以痊愈。更何况，她的剑刺穿了他的身躯。是因为那一剑吗？“我一直不敢问你，八万年前，你伤得那么重，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恍惚，“你那把剑，倒是厉害，当时我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后来，体内的灵力自觉地修复伤口，慢慢地，也就痊愈了。”

“痊愈了？”轻儿有些惊恐，没想到他竟可以在那把神剑之下逃生，还能痊愈，他的法力，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后来，她以为这把剑害死了他，便再也不愿见到它，就把它丢在了相思岛外的深海里。现在想来，真是可惜了那把神剑。

“那究竟是谁这么厉害，能让你受伤？”

孜须不语，三万年前，若非……他又怎会受伤呢？“我都没问过你，你初来烟池时，身上倒没受伤，后来又是怎么伤得怎么重？心口还流了那么多血。”

“唔，那我不问你，你也别问我。”轻儿赶紧打住这个话题，她不能让他知道，她一直用心头血喂养幽冥之灵，试图让杀夜复活。

孜须豁然一笑，虽是虚弱，却别有一番魅力。“轻儿。”他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眼神里竟是宠溺。

“怎么了？”

“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可以再遇见你。”

“遇见我，于你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也许是吧，但是好与不好，总要试过才知道。能再遇见你，我已此生无憾，就算不是好事，也是我心甘情愿，我，无怨无悔。”

在茫茫天际之中，作为一个神仙，生命看不到尽头，每天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好与不好，已不是能简单衡量的，只有自己心中那把秤才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许，于他而言，能再遇她，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给他一个拥抱。

雨杉知道自己没什么病，反而一直待在房间里。不过，她开始对外称病了，可能是知道自己没事，又想引起斩溪的注意。可惜的是，斩溪一直未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