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城闻言,抿着嘴恨恨而去。
8:54PM
一直连轴转的赵启坪带着两个新人上了顶楼。那是一个休息的小操场,篮球架,卡拉OK,小卖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韩澄看的目瞪口呆,金慕娜则是好奇的左顾右盼。
“给你们一点建议,忘掉你们在医学院学的,好好听,仔细看。”赵启坪并不比他们大多少,可是说话的语气却隐隐藏着一种傲气,偏偏他们两个却无从反驳,也许是敌不过他运算精密的头脑,也许只是被他的气场镇住了。
“赵医生好厉害啊,前战地医生,藜麦皇家医学院的高材生。看来我们这次能学到不少东西啊!”韩澄还是在一旁絮絮叨叨,金慕娜尽量摆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心里早就烦死他了。
“是嘛?我完全没听说这些。”
“上稻哥查啊!我把这家医院的所有医护人员都查了一次......”
“那你有没有查到,赵医生还是刘主任的高徒?”
“诶?这倒没有诶,你怎么知道的?”
金慕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就走开了,留下韩澄一个人呆立原地。
9:17PM
“婴儿的透析起作用了,患者情况有变就告诉我”赵启坪路过监察室,看了看里面还在熟睡的小家伙,朝监测的护士交代了一句。
话音刚落,他就被刘梅拖到一旁,“这个婴儿的事情,到此为止。”
“你是在告诉我放弃他吗?”
“启坪,有很多事情我们是不能左右的。”
“刘老师,你我都是医生,见死不救,我做不到。”
“你到底有没有从被踢出军队这件事情学到教训?你的前途本应是一片光明,而不是在这里......”
“比起生命他们更在意政治,我当然学到教训了,上面都沾满了鲜血刘老师!”
“你这是自取灭亡知道吗?”
“若真有那么一天,还得劳烦老师了。”
11:28PM
郑艾宁把赵启平拦下了:“门卫老于的女儿病了,我带她去做磁核共振,韦子轩不让,说没有医疗保险,只能做最基本的治疗。刚好令狐城就在旁边,这个.....启坪哥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赵启坪二话不说,直奔放射科:“子轩,什么条件才能让你帮帮这个孩子?”
“我想去掉嘴边这个痣,你要是能说通这里的张医生......”
“成交,他不做我帮你做。”
“可别害我!”
“急诊医生的强项就是外科,你只能信任我。快做!”
韦子轩一脸的不情愿,但是旁人都看到他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得,又让他得逞了。
12:11AM
院长办公室。
“听说你让韦子轩给于微微做扫描了?”
“是。”
“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们会因为长期的入不敷出而倒闭的!”
“我只知道,每个人都有接受治疗的权利,而且方圆几十里只有我们一家医院!她不来这里只能等死!”
“赵启坪,这里不是你的部队。而我才是你的上司,在这里的规则,要么服从,要么滚蛋。自己选。”
赵启坪握紧了双拳,青筋凸出,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的走向门口。
“横行军队的赵医生也不过如此嘛......”
然后他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拳,昏倒在地。赵启坪揉了揉拳头,潇洒的开门——曲顺刚好撞了进来。
“让他闻碳酸铵就好了,曲子。”赵启坪拍拍他的肩膀,像没事人一样走开了。
曲和才不会告诉他如果他揍了自己的上司才不会是刚才赵启平那副欠揍样子呢。
03:55AM
秦臻把韩澄带去院外的一个面包车上:“附近剑桥老人院送来的,说是人死了。但是只有医生护士有资格宣布死亡,就送来。你赶紧,上去摸一下脉搏,宣布一下就完事了。”
韩澄有点哆嗦,在众人的鼓励和威胁下上了这辆车。没想到刚刚把手搭上去,那个“老人”豁然起身,居然就是青瓷!韩澄吓得差点摔下车,围观的同事们都在捧腹大笑。
“好可怕好可怕,为什么要我摸一个死人的脉搏啊~~~”青瓷丝毫不介意自己是假装死者的人,还一个劲的做鬼脸。
“有没有搞错啊?吓死人啦!”
“欢迎来到夜班!小伙子,你正式成为我们其中一员啦!”秦臻难得的给韩澄手动点赞,上次她那么做的时候那个实习医生不够一个星期就调走了,真不给力。
05:07AM
“查出什么了?”曲顺看着金慕娜,并没有打算帮忙。
“三十二岁女性,腰部绞痛。有大量血尿,怀疑是肾结石。我已经做了CT和输液,还开了止疼片。结果一会儿就送来。”金娜一本正经的报告着。
曲顺摇头:“不需要,开个创可贴就好。”
“为什么?”
“女士,把你的手伸出来,不是两只手。”曲和拿着一只受伤的手,“她弄伤了自己的手,再放进尿样里,就造成了血尿的现象。她根本没有肾结石,你别想再拿这招蒙骗我们拿止疼药了。你上次来穿了一件庭勋音乐学院二十周年演奏会的纪念衬衫,我最讨厌那里的音乐了,根本比不上皇家音乐学院。”说完他还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女子窘迫且气愤,也只能挎着背包离开。
07:08AM
夜班轮班结束,日班的人已经陆续回来接更了。赵启坪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刘梅叫住了他:“启平。”
“老师?”
“我们七年没见了。我知道这七年你经历了很多,所有的人和事也不可能和七年前一模一样。但你要是需要帮助的话,我随时都在。”
“谢谢老师,我很好。”赵启坪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