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广场上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气球的,甚至在这个深秋都还要叫卖冰淇淋的。
在她视线所望的方向,她看见一个孩子摔倒在地上,调皮的不想起来,他撒着娇、哭喊着,泪汪汪的流了出来,在一边的妈妈把那孩子抱了起来,眼里柔情软软的,她伸手温柔的抹去孩子脸上的泪珠去,小孩子随即在肉嘟嘟的脸上绽放微笑,见孩子不哭了以后,妈妈就牵着那孩子小步小步的走开了。
这本是温馨的一幕,却如同烙印一般刻在她眼里,怵目不已,她眼里含着泪,轻轻一碰便会陡然落下,她微张着嘴角,想要缓解想哭的情绪。
她不敢出声,而那种哭不出声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待到那摇摇摆摆的身影消失在广场上,随着风的呼啸而过,她眼里的泪被逐渐风干,眼眶红了起来,泪挂在睫毛上犹豫着要不要下来,要落下的刹那间,她闭着眼,靠着车窗,一时间思虑万千。
妈妈!我的妈妈呢?
她就和我的十八岁一样,充满着未知,而我,找不到答案,还在迷途里找不到方向。
江郝看着她有些不对劲就问她说“怎么了雨落。”
她抬着眸子,眼泪一下子被缩了回去,她声音低沉的说“没事,风有点大,吹得眼睛受不了。”
“那就把窗户关上吧!”
江雨落把车窗摇了上去,靠在座椅上,播映着刚才的画面,渐渐的睡了过去。
傍晚的落霞在天边渡上了光晕,云层被压得很低,斜阳下的南溪市出奇的美丽,晚风习习,湖面上波光粼粼,深秋的落叶凋零,轻轻的融入湖中,湖光山色淡然,把这世界,弄得如画境一般美轮美奂。
湖边周慕杨他们架着烧烤架,一旁的徐安阳和一众女孩蹲在湖边洗着刚刚买来的蔬菜,沈逸翩抛下周慕杨走过去蹲在徐安阳旁边说“我来帮你吧!”
徐安阳看见湖边一个人忙活的周慕杨,白了他一眼,指着周慕杨说“帮他去,我就是洗个菜而已。”
沈逸翩看着周慕杨,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他说“那我滚啦”
“快滚!”
看见沈逸翩站了起来迟迟不过去,徐安阳朝着他屁股就是一脚,他惊恐的回头看着她说“好好好,我滚!我滚!这还不行吗?”
他跑到周慕杨旁边蹲下来,看着周慕杨鼓捣那堆木炭。
周慕杨由于不会烧炭,点火以后学着电视上吹了半天,却发现根本燃不起来,他黑着脸问“这炭为什么点不燃呢?”
沈逸翩也是很茫然的说“我怎么知道,先洗菜去吧!这东西,只有小石杨才能治得了它。”
周慕杨看着手上的木炭,再看看摆在一边的洋葱、五花肉、鸡翅、鸡肉还有韭菜,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够勉强自己的,于是,他扔下木炭,移过去拿着菜篮洗了起来。
他在湖里看着自己犹如包拯的黑脸,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就捧着湖水洗起脸来。
周慕杨把脸洗干净了以后,他就听见了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石杨来了。
石杨他准备把车停在路边,把头盔挂在车上。
他的左手有一纹身,他一直以来很自豪自己手上的这个纹身,时不时的,还掀开衣袖故意在他们面前炫耀,说这纹的是日本的艺妓,嘲讽他们是一群土鳖,没见过世面;他腿上还有一条鲤鱼,只不过没用上色不怎么好看,由于不符合大众的审美,他也不喜欢腿上这个纹身,一直以来都穿着长裤来掩饰。
石杨下了车浑身抖了抖,边走边说“每次都来徐安阳家的清溪院,人家还做不做生意了。”
徐安阳说“你回头多叫点人来就行了”
石杨开着玩笑说“咦!都开始威胁了我了,沈逸翩,你不管管?”
沈逸翩看着他,然后再看看徐安阳,咽了口水说“我这地位,难喽!”
“怎么还嫌她配不上你,是不是?”
石杨此话一出,徐安阳放下了手中的菜,扭过头去,用她的虎狼之眼的盯着沈逸翩,沈逸翩知道再这样贫嘴下去回去准没好日子,连忙打趣的说“怎么可能!是我配不上她,我只配给她提鞋,你别贫了,周慕杨搞不定火,来帮帮他吧!”
“算你识相!”徐安阳端着菜篮子摔在沈逸翩的脚边,她还算满意沈逸翩的回答。
一切弄好以后,天彻底的黑了下来,一群人围着烧烤架坐下闲聊,男生人手一瓶啤酒,而女孩子手上也是一瓶瓶的酸奶。
酒过三巡,石杨问着周慕杨说“哎,你考上一中啦?”
“嗯,考上了。”
“来,干一杯。”说着,两个人碰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周慕杨问他“那你呢准备读哪”
石杨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咀嚼着,然后瘪着嘴说“二十九中!”
“怎么跑到盘县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石杨唉声叹气的说“兄弟,没办法,只能考那么高的分,尽力了,高中好好读吧!起码要考个大学。”
周慕杨听着他有气无力的话,也无心劝慰他,只是吃了点眼前的肉,然后继续端着满满的一杯酒说“来,喝酒。”
他们讲着初中干过的那些蠢事,也是让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石杨说,周慕杨初中的时候曾经为了满足好奇心,趁着上课期间跑到女厕所去看,碰巧被当时的隔壁班班主任给抓到了,为了这事他没少挨批。
周慕杨说,有一次,他们半夜翻墙出来喝酒,可是,那是冬天,很冷了,手脚不灵活,沈逸翩爬上铁栏,裤子就被勾住了,挂在上面,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最后只能解开皮带,脱了裤子方能脱险,为了这事,徐安阳一个月都没理沈逸翩。
沈逸翩说,石杨那时候比较皮,喜欢欺负女生,也总是被女孩子报复,有一次就被女孩子悄悄的拿着卫生巾贴在后背上,课间操的时候,全校的人看着他轰然大笑,他还不明所以,最后是周慕杨帮他拿下来的,彼时的石杨脸上已经红烫红烫的,比太阳还要鲜艳,于是,石杨就变成了全校的红人,只不过,周慕杨可不想这样招人显眼,就和他他绝交过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围着的女孩子全部笑的人仰马翻,捧腹大笑,笑容停不下来了,就拼命的跺着脚,在她们的眼中,这几个男孩的经历也未免太有趣了。
石杨醉醺醺的说“我不知道是谁弄的?”
“我都给你讲了,是高舒影弄的,你偏偏不相信我,还说我和他们是一伙的。”沈逸翩指着石杨说。
石杨有些激动了起来,便说“我问过她,她说不是她。”
这时,徐安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她说“真是高舒影弄的。”
“啊?还真的是她。”石杨脸色都变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徐安阳。
沈逸翩为自己证明说“看吧!还说我骗你。”
“谁让你是徐安阳的帕耳朵喽!”
这句话一说出口,大家就笑的更加放肆了,面部表情都扭曲了,笑的抽筋了,沈逸翩默不作声的看着徐安阳,间接的证明了石杨的话。
那时候,初中的时光这他们最想回去的时光。
光阴如梭,时光荏苒,他们也知道不可能再来一次,所以,很珍惜日后的青春,不想拜拜浪费,不想虚度青春。
每当谈及初中的故事,他们都会很尽兴,丝毫不掩藏自己的心情,毕竟,那时,他们笑的很甜蜜。
懵懵懂懂的感情开始发芽的年纪,谁也没有算计谁、套路谁,这就是最纯真的时代。
杯酒言欢之际,石杨问着周慕杨说“大学你想考哪里?”
周慕杨脸上阴沉沉的说“越远越好。”
“你爸你妈吵了那么多年还在吵”
“就没停过。”
然后石杨捶了他的胸口说“没事,都会好起来的,万事有兄弟在。”
然后看着一旁的沈逸翩,石杨问他“你呢?大学要考哪”
“她去哪我去哪,有徐安阳的地方就有我沈逸翩。”
能被一个人斩钉截铁的选定,才能被人描述成是爱情的模样。
这一刻,周慕杨有点嫉妒徐安阳了。
沈逸翩醉意十足的看着徐安阳,眼里的痴情在月色下尽收徐安阳眼底,徐安阳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仿佛在骄傲告诉全世界,我有一个很喜欢我的人。
这,确实值得人骄傲,也配得上得意之情。
随后幸福洋溢的“嘿嘿!”小声笑了出来。
徐安阳拿着手上的酸奶吸了一口,酸奶还留在嘴边,却也不顾的说了一句“笨蛋......”
不知不觉的,夜已经很晚了,夜空里,群星密布,数不清的星星在夜空里摇晃,可能也是听了他们故事的缘故吧!
由于明天开学要军训,一行人便准备回去了,临走之时,周慕杨对骑着车的石杨说“路上慢点。”
石杨坐在车上对着他竖了个中指,然后就骑着车融入这夜色当中。
由于沈逸翩已经有了徐安阳,送那些女孩子回家的重任自然而然的就交到了周慕杨的手里,在送完所有人后,周慕杨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等着沈逸翩,等了许久他终于不耐烦的说道。
“你们能不能亲快点啊!”
只看见,黑暗里沈逸翩和徐安阳冒了出来,看见两个人牵着手,周慕杨呲牙咧嘴的,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只看见沈逸翩对着徐安阳交代了几句话,然后三步一回头,直到看见徐安阳走进家里面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沈逸翩一过来就不满的对周慕杨说“你催什么呀催,亲嘴是要酝酿感情的,好不好。”
周慕杨指着手机说“有什么好酝酿的,你酝酿半小时啊!又不是以后不见了。”
沈逸翩听后故意刺激他说“这是你这个单身狗不会懂的。”
“哎,你不谈恋爱是不是觉得没我帅,不好意思谈。”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你帅了。”
沈逸翩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我这双看见了。”
周慕杨冷眼看着他说“你那双眼睛多少度自己这里不清楚吗”
然后加快了步伐,甩开沈逸翩,他喝了酒以后,真的很啰嗦。
沈逸翩不甘示弱,追了上去说“你就是没我帅。”
“因为,我有女朋友。”说着就仰天长笑了起来。
这条街上,一路上都是沈逸翩的那些奇葩问题。
“你就是没我帅。”
“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啊”
“我让徐安阳给你找一个。”
“嘿,你别走那么快呀!等等我。”
......
两个人在小卖部前分了手,各自回家,周慕杨朝着漆黑的巷子里走去,在周慕杨他家的那巷子里,幽幽的传来一句:我想结婚,不想谈恋爱,我想生活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
随后,只听见楼道里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