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光荣事迹许玉婉从来敢作敢当,不过就这么被人当面说出来面子上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的,更何况还有这许多下人在。而这种情况,她也并非第一次经历了。
“爹——”许玉婉拖着长音,十分讨好地摇了摇许老爷的胳膊,楚楚可怜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啊,守业哥哥和苏先生一道过来的,我就先过来了呗!”
说完还冲着许老爷眨巴眨巴眼,像是事实真如此一般。
许老爷可是十分了解自己女儿是个什么脾性的,这种一言不合就撒娇求饶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能如何,自然是自己生的自己宠着呗!
许老爷轻轻地敲了敲宝贝女儿的脑袋:“你呀!”
见父亲未曾动怒,许玉婉更是得寸进尺:“嘿嘿,爹爹最好了!”
牢房内的湿气尽数被忘川化去,温度回升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刺骨了,苏南尘原本僵硬的面容渐渐舒缓了些。苏浅汐握着他的手,想给他捂热。
后面的事情,即使他不说,苏浅汐也能猜到个大概了。
“在那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许老爷在李守业出征之日便许诺他,若能得胜归来,便将你娘嫁给他。”
“我至死都不会忘了那天,你娘在宴席上,拉着我的手,告知在场的所有人,我是她此生唯一挚爱之人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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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守业哥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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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做这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去当一个无名无姓的普通人。”
......
“只因,他是我此生唯一挚爱之人。”
......
苏南尘握住苏浅汐的手,扭过头去无奈的笑了笑:“你娘那么古灵精怪的一个人,竟也说得出那么认真的话,与她一比,我很惭愧,若是我当初能像她一般勇敢,你娘也不必受那么多苦。”
中间发生了什么,苏南尘并未细说,苏浅汐却明白。看着饱经摧残的父亲,她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对他太不上心了,竟未曾发现,父亲一个人扛下了那么多。
“爹,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话能安慰他了。
这本就不是他的错,不是吗?
这也不是娘的错,她想与自己心中之人在一起而已,错了吗?没有。
说到底,李守业也只是想保护娘而已。
许老爷,自己未曾谋面的外公,也只是为了娘能过得更好罢了。
一时间,苏浅汐竟找不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她应该怪谁呢,她还能怪谁呢?
不过一个情字罢了,谁又能真的撇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