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辰诚实的摇了摇头:“你刚才动作太快,只看到身子动来动去,根本没有看清。”
张慕真嗔道:“你这样当然看不清了,我刚才就问你眼睛看哪里去了,你要看我的脚步啊。”
“这璇玑步,把身周方位,按着易法六十四卦,分成六十四个方位,你要注意我每一步落脚的地点方位,当然,这步法方位不是死的,实际中可以灵活变幻,但你现在先记住一套基础的变化方位。”
接着她又把这易经六十四个方位一一给对方指明,好在江凌辰记忆力极佳,只要对方指点了,他就记住了。
等对方明白这基本步法规则之后,张慕真再次在场中演示起了这三招璇玑步法,一边演示,一边喊出步法方位。
这一次,江凌辰紧盯着对方的脚步,目不稍瞬,唯恐落下半点。
经过对方提点,这次他总算是看出来一点门道了。
张慕真一直又接连演示了三遍,江凌辰这才算是把这璇玑步三式给记下来了。
张慕真让对方练习了一遍,看着倒是依葫芦画瓢,似模似样,不过大抵也只是形似而神不似。
对于这一点,她也无法强求,一个初学者,又没有内功基础,能够练得稍微有点形似,已经很不错了。
可惜了,这人学习武功倒是挺快的,一点就透,不愧是个大才子,她心下又有点感叹。
“这璇玑步法,我琢磨着玄妙非常,变化多端,又是残本,自己也是没有完全掌握透彻,你自己以后勤加练习,自然会有新的体悟,能够领悟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和造化了。”
说完这些,感觉在这里已经逗留很久,估计华大哥那边,都要等不及了,张慕真当即就提出告辞。
刚刚遇到这么一位“名师”,就要分别,江凌辰虽然有点不舍,但也无法强自挽留,只能依依不舍的跟对方道别。
“不知以张姑娘的武功,在江湖上能排上什么名号。”他好奇问道。
“我有什么武功,在江湖上顶多也只是二流罢了。”张慕真笑着道。
“张姑娘谦虚了,是了,不知以后还能再见到张姑娘么。”江凌辰又问。
看对方一副不舍的样子,张慕真心中突然也莫名生起一点离愁别绪了,但转念一惊,这人怕不是还惦记着自己的武学和大还丹,我是怕了他了,见了也是一个麻烦,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心中这么想,口中却笑着说道:“若是有缘,江湖上自然就会相见的了。”
说完这话,她稍一提气,红袖一挥,身形跃起,如飞鸟投林,越过了院墙,消失在院墙外,随后听到一阵“得得”的马蹄远去的声音。
张慕真走后,江凌辰收拾起些许怅惘的心思,继续在院子里练习这璇玑步三式。
张慕真没有骗他,这璇玑步三式玄妙非常,每一次练习,都感觉有新的体悟,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越是练习,越是感悟这璇玑步的精妙不凡。
一个下午他都耗在这里了,简直有点乐此不疲,一直到日落黄昏时分,夜幕降临。
江家三代单传,江凌辰的双亲,在一年前的一场时疫中殁世,就是原来的江凌辰也已经死去了,只不过被现在的江凌辰穿越过来,又活过来了。
现在偌大一个江家宅院,也就江凌辰一个主人,还有两三个供使唤的仆佣居住着。
晚上,江凌辰独自在静室坐下,服下了大还丹,丹丸入喉既即化,一股暖流直入肺腑,夹带着奔腾的药力在体力开始发散。
他不敢怠慢,赶紧依着张慕真先前指点的导引之法,导引这股药力化作的真气,循经走脉,冲宫过穴,如涓涓细流,流经四肢百脉,最后又如百川归海,渐渐收束于丹田气海之中。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结束,他隐隐感觉到,原本空荡荡的丹田气海,有一股暖洋洋的真气团在那里流转不定,生生不息,浑身感觉都不一样了,仿佛有了一种使不完的力量,如果现在有一头牛就在眼前,感觉一拳也能打倒。
这就是江湖练武之人的内功真气吗,看来那位张姑娘果然没有骗我!
江凌辰心中惊喜不已。
从蒲团上站起身,这时才发觉,全身冷飕飕的,出了一身的臭汗。
去浴室沐浴更衣毕,他跃跃欲试的来到后面的院子,打算功力有所小成之后,再练习一下拳脚。
在场中站定,他又一次使出了所学的那套言家拳法。
这套拳法,近一年来,他已经使得如火纯青,滚瓜烂熟,单从拳法招式的角度来说,他可说已经登堂入室,比起某些言家门的弟子传人也稍不逊色。
以前没有内功真气基础,这套言家拳法使得再漂亮,也只能是花拳绣腿,空中楼阁,当时张慕真一眼就看出他的拳法外强中干,脚步虚浮,只是个花架子而已。
而现在重新施展出这套言家拳法,他隐隐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随着拳脚施展开来,全身自然真气鼓荡,每一拳打出,每一脚踢出,已然隐隐带上了内家真气的内劲,这威力顿时上了数个台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练到兴之所至,看到院子旁边的一株老柳树,他一跃过去,朝着老柳树的树干就是一拳狠狠砸下。
“砰——”
老柳树的无数垂条纷纷颤动不止,那外表斑驳的老树皮直接被一拳砸碎,露出一大片细嫩光滑的茎干。
看到这一拳的威势,江凌辰惊喜不已,心中终于确定,现在的他,总算是跻身江湖武林的末流了,距离江湖高手可能还尚远,但一个武林低手应该是跑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