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烟扑哧一笑，“真是一语成谶，文焕就是个神算子！”

蒙小田纠正，“不对，他那是乌鸦嘴！”

五六个兵士围了上来，在三个人面前打量着转了一圈。他们没有见过着装打扮如此怪异之人，或者说，他们正在怀疑，这三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是人吗？

经过短暂的犹豫，他们节奏平衡的一跃而起，高举之剑从各个角度一起向她们刺来。

真正的死亡已经来了。之前的谈笑风生皆因未曾真正面对死亡，而当死亡兵临城下，幽默早已逃之夭夭。

蒙小田吓哭，浑身颤抖，在死亡面前，即使知道后者为生，她依然丧失所有的勇气。乐正烟紧张的咬破了嘴唇，她闭上了双眼，初次体会死神降临。原来死亡是这么寒冷，她似乎已经看到被万箭穿心，身上全是流血的孔洞的残忍景象。

文焕嘶吼一声，意外的爆发一股蛮力，迎着寒光闪闪的剑刃使出了一套在现代武馆学来的咏春拳。尽管为身边的两位女士挡了几剑，却难以抵挡这几个兵士更为密集的挥剑如雨。文焕受了伤，鲜血染红他的牛仔夹克，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他引以为傲的时尚发型在打斗中被摧毁。任凭他再孔武有力，也抵不过以武斗立身的古人啊，更何况兵士们握有利器。

乐正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没死，但看见文焕瘫倒在地，浑身是血，她猛地扑过去，绝望的对着伤害自己朋友的人大喊，“住手！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可是没有人听从她绝望的呐喊，一个个露出杀生的残忍眼神。瘫软在地的蒙小田吃力的向他二人爬过来。

那一刻，乐正烟体会到死亡能夺走一切让人感到愉悦的情感，比如尊严，比如矜持，比如希望。即使死可复生，但死亡本身并不是一个短暂的、可以眨眼之间就越过的节点，它是需要痛苦煎熬的漫长过程。这个过程可以带走一个生命所有的能量。她本能的拒绝这种痛苦，也拒绝朋友那么痛苦，可这种无能为力之感恰恰又是死亡的最大幻灭。

一时间，随着万般不可名状的痛，世界在乐正烟的周围下坠，收缩，塌陷。

如果痛苦的感觉尚且是生的提示，那么连痛苦都不再有的虚无才代表了真正的死，那是无边无际、无休无止的黑暗……

“住手——留下活口！”宋迟从阵仗之外飞跃而至，落在了三个人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