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很是震惊。
“什么?!你可是他的亲弟弟,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姬段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
“前段时间,父王染了恶疾,母后偏袒我,就想让我成为太子。故此,母后在父王面前,我比寤生贤明有才能,才是治理国家的储君只选,想让父王罢黜寤生,改了我为太子。”
他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母后也是糊涂,太子之位乃是一国根基,哪能改立就改立?一旦太子之位改立,定会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好在父王尚且明智,没有同意母后的建议。因此,寤生就痛恨我,觉得我会抢他的太子之位,就趁我外出游玩时,故意买凶把我掳走,卖给人牙子。”
荼蘼不平的气愤道。
“他怎么可以这样!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加害于你!真是可恶!令人发指!”
而姬段没有愤愤不平,只是平静无波的道。
“以前,看话本时,常常看到话本上写着帝王之家,无亲情可言。呵,我还不相信。现在,我倒是信了。这帝王家,真的没有亲情。”
看着他满脸的平淡着这些让人心疼的话,荼蘼知道生在帝王家的人,都有着一种无奈。
不过,姬段比她幸福,起码他有个疼爱他的父王和母后。而她什么都没樱
经过寤生这场栽赃嫁祸,荼蘼深知寤生是个阴险狡诈之人,想着姬段这么单纯善良,她怕单纯的姬段会在权利角逐的漩涡中,被寤生毒害。
而她既无权也无事,没办法帮助姬段。
忽然,荼蘼想到自己会些细作本领,她知道姬段对她是真的好,做人要感恩戴德,现在姬段需要她的协助,她愿再操守细作这个职业。
“姬段,我在被人牙子拐外前,曾被买到细作组织里,训练了五年。我什么都不擅长,但我却擅长做一名细作。以后,我做你的细作吧。”
姬段握着茶盏的手一顿,他如墨的眉宇紧蹙,拒绝道。
“不行!”
荼蘼不解的问:“为什么?寤生心胸狭隘又手段歹毒,他已经对你下手了,你不能坐以待毙!就算你想反抗,也得自保。姬段,你需要一个忠心于你的细作,保护你安全,为你除去一切危险”
姬段打断她,依旧拒绝道。
“荼蘼,你既然在细作训练营中待过,自然知道成为一个细作是多么危险的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你留在宫里,是不想你在外面颠沛流离。我绝对不允许你去做危险的事!”
荼蘼:“可是”
姬段坚定的道。
“没有可是。你做细作的事,就此打断。以后,你也不要再提此事。”
荼蘼知道姬段不同意她做细作,是在心疼她。她想,有姬段这句话,她是心甘情愿为他做细作的。
后来,荼蘼找了王后,明了愿意做细作保护姬段。
姬段得知此事后,他很是生气。
“荼蘼,我都跟你了,让你打消做细作的事,你为何如此执拗?就是不听我的话?”
荼蘼却笑着道。
“姬段,我是心甘情愿做你的细作,你不要自责。”
“你!”姬段被气得拂袖而去。
看着他生气离开的背景,荼蘼暗想:姬段,以后,我会好好的护着你的
就这样荼蘼又一次踏入细作这个行业。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旧年逝去,新年到来。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
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
刚过了惊蛰节气没几日,郑王的疾病就恶化了,宫中那些妙手回春的御医都是束手就擒。之后,郑王无论服用多么名贵的药石也都无用了。
没出半月,郑王就病逝了。
国君驾崩,满朝百官服丧。
彼时,姬段十一岁,荼蘼九岁。
姬段一身雪白的丧服,跪在缟素灵堂上,痛哭流涕。
荼蘼跪在一旁,看着他那日渐消瘦的背影。自从郑王病重,姬段便不解衣带照顾,这段时间他受了很多。
她三岁时亲眼看到阿娘跳下城楼丧命,她一个人待在寝殿里哭了很久,她能了解姬段失去亲饶痛苦。
国不可一日无君,郑王的灵柩下葬后,十四岁的寤生,已储君太子的身份,继承了君主之位,成为新一任郑王,史称郑庄公。
寤生继位,成为新王,他的那些兄弟,自然不能待在王宫中,是要去封地的。
郑庄公元年,武姜已经成为王后升任道太后,她请求寤生将制地作为姬段的封邑。
而寤生以制地地形险峻,道路崎岖,曾经虢叔就死在制地为由,便拒绝了武姜的请求。
后来,武姜又请求寤生,让姬段留在京邑。寤生便同意,把离郑都不愿的京邑作为封地,赐给姬段。
其实,荼蘼觉得寤生之所以同意姬段留在京邑,只是想好监督姬段的一举一动,以防姬段有谋反之心。
自姬段留在京邑,他便有了一个封号太叔。世人称其为太叔段。
而姬段也从宫中搬出,住进了自己的府邸。
自从荼蘼下决心想成为姬段的一把刀,保护他,她重操细作之业。
光阴飞速而逝,这一晃便过了六年。
那时,姬段已十七岁,而荼蘼也踏入了及笄之年。
平时,她都在受训,一旦闲暇时,她就回到姬段府邸,看望姬段。
点纷林际,虚檐写梦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