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雾气被伞上的灵气挥散，两只冒着红光的眸子现出，一只硕大的黑色蛇头扬起，身上的黑色鳞片被鬼火一照，发出幽幽的冷光。

木檀手中的伞一抖，合了上来，她退到鹿尔身前，看着那隐隐透着死红光泽的蛇鳞，眼睛微眯。

大蛇盘起身来，蛇瞳死死地盯着木檀，嘴里的芯子嘶嘶地吐着。它本就差临门一脚就能修得真身，紧要关头被打断，一双蛇瞳里满是暴戾。

木檀将伞往身前一横，冷冷地问道：“你这畜牲究竟造了多少杀孽？”

大蛇不时地晃着身子，地面颤动，林间颤动，深处挂着的蝙蝠、乌鸦，扑簌扑簌地飞出来。

鹿尔颤巍巍地伸手拽着木檀的裙摆：“姑娘……”

木檀盯着那大蛇，轻声安抚道：“别怕。”近些年山中太平，她今日出门时大意了，未带别的法器。

蛇头张开血盆大口咬过来，木檀抱起鹿尔跳到别的树上，大蛇猛地近前，木檀没等站稳，飞身去到另一棵树。

蛇身灵活，木檀抱着鹿尔慢慢围着它的四周跳着。大蛇久击不中，渐渐恼怒，它嘶吼着，不停地用蛇身撞击着树，一棵一棵的树倒下，木檀抱着鹿尔急速地往外层树上跳。

大蛇盘着身子逼近，木檀微喘着气停在一处树杈上，鹿尔抱着她颤道：“姑娘，姑娘不要管我了，走吧……”

鹿尔眼角噙着泪，心下一片死寂。娘，哥哥，再见了……

木檀把她放下，笑道：“你们姑娘就这般没用？连个山头都护不住了？小鹿儿，听我说，我喊你，你就快跑，跑得越快越好。”

鹿尔拼命摇着头，木檀扶住她的肩，见大蛇慢慢逼近，转身带她去了另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