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不知道去了哪里，陆阿宁知道，这丫头总是有着自己的主意，闲暇功夫她都是出去走走，多见见人，若是没事一定不会在王府闲逛。

绕着绕着便走到了李孝元的书房，书房向阳的窗户大开着，李孝元正坐在窗户下看书，陆阿宁思索了半晌还是不要打扰到他。

于是她绕过了那片长廊，从院子里斜插过去，没想到李孝元居然能主动叫住她。

“王爷有什么吩咐？”在听到李孝元的召唤后，陆阿宁凑了过去，她今天心情还不错，如果李孝元不像以前那样说话的话，她还是挺乐意与他聊天的。

“听说你在南境习得了武艺？”李孝元将书卷放至腿上，抬头看着她。

两个人隔着窗户的下沿，也算距离不短，但是陆阿宁还是觉着浑身不舒服，她总觉得那层薄薄的面具后面，李孝元的神色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友好。

“托王爷的福，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了。”提起这件事陆阿宁倒是还算高兴，毕竟与以前那个灰头土脸的自己相比，也算有了极大的长进。

“本王还未见过你练武。”李孝元饶有兴致地抬头看着她，本来外面的地就因为台阶比里面高上那么一点，李孝元又是坐着，陆阿宁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

亮亮的。

“王爷在看什么书？”陆阿宁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鬼知道他会不会一会儿要求自己捡起院子里的树枝来一段儿舞剑。

“北狼主赫连炎传。”李孝元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调整了自己的坐姿，似乎陆阿宁对他书籍内容感兴趣让他整个人变得很兴奋。

“赫连炎？”陆阿宁倒是知道赫连炎她自小对北境就有一种别样的感情，虽然生活在北疆村落，也去过南境十万大山，但是对于她未曾涉足的狼山，这却是陆阿宁最为向往的地方。

“对，就是狼主赫连炎，这本书讲了他怎么登位的故事。”李孝元将书卷理好回身放到他身后的几案上，转过身来往后靠了一靠。

“你可知道霍镇北老将军？”陆阿宁闻言摇摇头，她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镇北二字听起来与北疆有关，北疆自打她有记忆起，就是红衫军在镇守。

“赫连炎有两个妻子，他的发妻叫霍嬗，东擎人。”李孝元语速低沉，像在讲述一段尘封的往事。

陆阿宁得心里忽然一疼，霍嬗这个名字，有一些熟悉，但她又确定自己的记忆力一定没有错乱，无论霍镇北还是霍嬗，她统统是第一次听到。

“赫连炎原来还不是狼主的时候认识了霍嬗，借用了霍嬗家族的兵力，把老狼主推翻上位。”

“狼主嗜血好战的名声是从赫连炎开始的，他才是那个漠北赫赫有名得杀戮机器。”李孝元说这些话的时候咬牙切齿起来，右手也握成了拳头。

陆阿宁注意到了李孝元细微的动作，她开始怀疑李孝元是不是见过赫连炎或者与他认识，有什么交集。

陆阿宁也挺喜欢自己现在的改变，起码有脑子知道观察注意细节了。

“本王有今天，都拜赫连炎所赐。”李孝元今天的一席话让陆阿宁震惊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