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张柯和吕长云二人也赶了过来，看到卢衡姿势奇怪地趴在地上，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白色夹克衫的高挑青年，握着一柄枪口斜向下的格洛克，眼神直直看着前方，像是在询问某人的意见。

张柯赶紧摆摆手，示意那个人收枪。

青年没有犹豫，垂下了枪口，慢步走近，直接从不省人事的卢衡身边跨了过去。

吕长云没有动作，张柯虽然为这个不速之客感到奇怪，仍旧面带笑脸迎上前，招呼了一声，“吴老弟呀，你怎么也还在这呢。”

吴褚的话向来直接，可就是这句话，让张柯的心仿佛跌入冰窖。

“春霁在吕经文手上，他让我带了句话，如果你今天没有去，她就会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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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张柯那副笑容变得难以理解起来，莫名的怒气冲上了头脑。

他缓缓踏出一步，就如同暴起前的毒蛇，吕长云感受到了不对劲，连忙上前伸手去拦，“张兄不要冲动！”

张柯停住了，眼神凝重，咬着牙问道：“他是怎么个意思？”

离近了，才发现吴褚脸色苍白，手脚动作极其不自然，低着头说道：“对不起，我的时间在他手上，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

吕长云明显肩头一颤，转过身，冷冷问道：“我直接可以和他谈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吴褚点点头，从随身的口袋中掏出一只铜盒子，递了过去，“放心吧，这个上面没有附加时间。”

吕长云接过铜盒，拨动侧面隐藏的机括，齿轮迅速运作起来，盒子的形状迅速变化，弹出一个金色的花形喇叭，很快变成一个留声机的样子。

内嵌的圆形刻盘自动旋转起来，针摩擦着上面一圈圈的凹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质感的声音。

留声机开始播放悠扬的音乐，不难想象那边某个人正乘着舞曲，端着红酒满脸享受。

“那边是张柯吗？”一个慵懒的声音伴随着乐曲出现。

“是我。”长云公子率先说道。

“哟，也是老朋友啊！没想到你还活着呢，没能夺走你的时间还真是可惜啊！”

“不急，我也要去找你了，你最好没有搬家。”

“这件事以后再论吧！那个叫张柯的朋友的，我找他有要急的事情！晚了他肯定要怪我的！”

张柯神色平静，淡淡回了一句，“我在这里。”

留声机的音乐更加慵懒和悠扬，那人的声音随之舒缓下来，换了歌剧般咏叹的调子，“张老兄啊，收到我给你的信息了吧，希望你能快点来哦，那天我都看明白了，你很关心那个机器人，啧啧，你的口味我不好评价，但是，你要是抓紧一点，我就能当面问问你了，时间可不等人呐。”

张柯静了半晌，默默抬起头，“我早和你说了，如果再回去，我会先杀了你。”

“喂，喂？信号不好啊，我就在地下街等你，别不敢来，会让我看不起的。”

一阵刺耳的沙沙声过后，园盘咔的一声停住了，声音就此中断。

“张兄，那个人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必听信他一面之词。”吕长云伸手按住了张柯的肩膀。

后者缓缓拿开了他的手，露出一个无奈笑脸，说道：“不必劝我，就算春霁只是个人工智能，我也得去救她。我这个人，最看不得别人乱碰我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