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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的画，待在下重新绘制，必定亲自上门相送。”李真睨太子一眼，继而行礼，“那么在下就此告辞。”

如此，胥绾月于天香楼的神仙日子在第八日结束了。

而廖昭颜自那日胥绾月生辰，就一直盼着等李真走后能见胥绾月一面，她想要提醒胥绾月要小心李真。谁知就这样等了八日才等到胥绾月回来。

她其实还放不下李真，但也不想他哪天伤害了胥绾月这位好姐妹。因此命人守着卓华殿，等胥绾月进门，就有人去知会廖昭颜了。

“绾月……昭颜有一事……”廖昭颜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胥绾月知情后上报太子，太子会不会就此派人杀害李真？她自然舍不得李真死，但若真有一天李真有要杀了太子，到那时她也不希望胥绾月惨死刀下……

而胥绾月今日看起来心情很好，她面色柔和，熟练地牵过廖昭颜的手，握在胸前：“几日不见，你过得如何？留你一人在宫中很是无趣吧？下次你记得找胧月作伴，那些礼节在我们姐妹这儿都不作数的。”

廖昭颜笑笑，决定避重就轻地提点下胥绾月：“我见那李真先生面相凶煞，姐姐还是莫要和他多接触的好啊。”

“噗噗噗。”胥绾月闻言笑出声，“昭颜你这面相看得好准啊。他确实怀有异心……将来……唉。”

她摇摇头，话题便不清不楚地结束了。

不久将要变天，她也道不明未来如何，甚至她都不明白太子想怎么做。

为了天下而眼睁睁看着挚友走向绝路吗？还是亲手赐死自己的好友，来换应国的安稳？又或者避开事端，继续做浑浑噩噩的太子又或是成为一介流民？

他想怎么做呢？

只要他告诉胥绾月，胥绾月就会为他出谋划策。但太子什么都没告诉她。

自回东宫以来被圣上勒令思过，太子便在寝殿闭门不出，甚至连太子太傅的课也不去听了。胥绾月更是连太子的面都见不上。

而如今到处都在传太子于天香阁几夜云雨后，惊觉宫中伶人不如路边野花滋味好，黯然伤神，将伶人尽数散去，再无心声色了。怕是天香楼宾客又要因此多上几分，令林恩元盆满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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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放纵过度，胥绾月回来后没过几天，再度病倒了。那几日她正准备完结新作，趁着灵感迸发、思路清明，连夜写了几日，终于晕倒在案上。

胥绾月在天香楼时就每日早起写作，午后又风流无比，和美人们拼酒，等回了东宫又日日熬夜……

太医看不出太多异样，便将病因归为操劳过度。

这让太子很是不屑：去春楼潇洒了几天，这回来倒变成操劳过度了？

听完太医的汇报，太子冷笑着禁足了胥绾月，让她在卓华殿好好养着。还痛斥胧月，命她看好胥绾月，别让这位做事不知轻重的太子妃娘娘又生什么病，在这紧要关头给倒下了。

而胥绾月对然被禁足养病，却时时忧心着李真之事，便命胧月去四处打探。果然得知坊间流言四起，已有山雨欲来之势。

回想当今圣上能建立应国而倾覆凭国，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当年凭国苦于北境几国时常来犯，毗王带领廖仲山将军镇守北境，战功赫赫。时值兴帝发狂，不问政事，又常有为造行宫而加重赋税、宴请四方收世间珍宝、当街强暴民女等荒唐事迹。因此朝臣分权，天下人心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