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隔壁的萧叔叔。她想着,又觉得身上实在疼得厉害,扭扭身子想把自己再缩起来一点。
缩起来,再缩起来。不要被发现,不要被看到,快缩起来……
2
太子按胥绾月所说,亥时来了胥府,正好遇上胥老爷坐马车回来。
胥文寅下了马车就看到自家门前站着两位少年,不禁有些纳闷。
“胥老爷,久违了。”灰袍男子上前向胥文寅作揖,“我家少爷有事与师妹相商,不知可否在此叨唠一晚。”
胥老爷心想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正要拒绝,应声望去却发现这人有些眼熟:“原来是罗公子……”
本要脱口而出的拒绝,也只能先停下。又去看后面那位披发的男子,等看清了那男子外袍上的昙花,胥文寅只好作罢,叹气道:“请吧……先进屋再谈。”
他虽然不如胥绾月一眼看穿太子身份,但也是知道这匹布去向的。本来胥文寅就在为采选一事头疼,她女儿避病了两年才躲过前两次采选,今年八月这次要再托由避病,怕是胥家满门人头不保。现下又来了个宫里人,虽然不知是什么职位,但总担心女儿摊上了什么大事,越发觉得头疼。
甫一进门就有侍从提灯来迎,胥文寅问过女儿情况,侍从便答:“小姐今日心情不好,早些时候已经睡下了。”
胥文寅点头表示知道了,就带着身后两人进了大堂,又吩咐侍从派人整理两间厢房给两位贵客留宿,还特意嘱咐要打扫得干干净净。
等侍女们上了茶,胥文寅就把下人都打发走了,看着太子颤颤巍巍道:“不知小女……所犯何事?”
太子抿了抿茶,正色道:“既然人已睡下,本少爷也乏了,明日再谈吧。”
闻言,胥文寅就喊人把这两尊大佛送去住处了。心下不安却无处发作。
但太子殿下哪是坐得住的性格,到了新的地界,本就好奇得很。等确定门外没了人,就推门出去,在院子里溜达了起来。清坊是较京都更南的地界,山多水多,是适合万物生长的好地方,似乎连空气也比压抑的皇城清新不少。
胥府不比东宫,府里只有一汪小小的池塘,里面随意地长了几株荷花,一看就是没人打理的。大抵是地境更适宜,荷花看着要比他宫里的大上些许。太子在附近的石凳上坐下,一手搭着石桌,一手撑在腿上,开始抬头望着月亮发呆。
只是他没坐一会,就听见身后有人急急打开了房门。扭头看去,是一名女子。
“胧月!胧月!”她慌忙地叫着,都没注意自己的披肩快滑到地上去了。
太子走过去帮她把披肩捡起来,然后伸手递给她,没想到她却先跪下了:“参见太子殿下。”
这举动反倒惹得他不开心了,他皱着眉头把吓得浑身僵硬的人扶起来:“此处只有辟疾与卓文先生,何苦行此大礼。”
太子抬手要帮胥绾月穿披肩,吓得胥绾月连连后退,又伸手想去抢那披肩:“使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想必公子已与家父相谈完要事了,小女先行告退。”
这回太子不肯把披肩还她了,执意要给她穿上,又强硬地拉着她到先前的石凳处坐下。在月色下盯着她的双眼看她,把胥绾月看得浑身发毛。
“先前就说了,我此次是特意来寻你的。”
胥绾月os:看看,看看,用这么妖媚的脸说这种话。要不是爷爷我知道他是个弯的,哪个女人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