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二房二叔与自己父亲终究不是一母所出,洛以英从来对二房都有些戒备。章氏说有事相求,洛以英正斟酌着该怎么回话呢,就听自家妹妹洛以蕴已经开口了:“婶母这话可就见外了,二房帮衬我们姐妹俩良多,二房有求,我们姐妹俩当然无有不应的。”
从父亲去世到如今近三年的时间,二房何曾帮衬过他们大房?
不论大房遇上什么事,二房不是假作不知,就是找各种理由卖惨躲避,大房的事从来都是洛以英自己想办法处理的。
听洛以蕴这么说,洛以英愣住了,倒是章氏笑得更亲热了。
这大房的长女洛以英不好打发,洛以蕴却是个傻的。何况洛以蕴才十岁,是最好拿捏的年纪。
等洛以英出嫁了,她还能从婆家伸出手管洛以蕴的死活?洛以蕴不还是掌握在他们二房手里头,想怎么处置,不就能怎么处置了?
想到这儿,章氏心中喜不自胜,亲亲热热地招呼她们:“两位姑娘快别在门口愣着了,进来坐。”
等洛以英和洛以蕴给林氏老太太请了安又落座后后,章氏才又把话题转回了二房的请求上。
她掏出袖子里的帕子掖了掖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低声道:“说来也是婶母治家无能,看上了通驷街的一个铺子,本是跟那铺子的原东家议好了价钱,可临到要买了,那原东家又加了两万两的价钱。我们二房手头本就紧,婶母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啊。”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说到底,都是我无用。”
说完这话,章氏用帕子捂着脸假哭了起来。
原本坐在林氏老太太身边一直扮演娴静花瓶的洛以茗站起身来搂着章氏,也跟着啜泣了两声:“母亲莫要伤心了,大姐姐和三妹妹最是善解人意,一定会帮我们二房的。”
章氏和洛以茗母女俩一唱一和,直接把洛以英和洛以蕴绑架上了。洛以蕴冷眼旁观,只想冷笑。
大房比二房阔绰许多,二房就真当她们姐妹俩是不知柴米贵的傻子吗?当朝正一品内阁首辅,每年除去冰敬碳敬,年俸都只有一千八百两。两万两白银?那足可以买下通驷街七八家最红火的旺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