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联邦,江城。
深夜。
一个三十平的出租屋内,一名男子躺在床上,呆滞而僵硬的望着天花板,双眼布满血丝。
一旁的桌上散乱的摆着各种药片,还有几瓶乙醚和双氧水被搁置一旁,屋内的医用消毒水味道浓郁的呛人,几张药方散落在地上。
“这是第几天了?还是第十几天了?”
周斩嘶哑着自言自语道,短暂的思考就让他感觉头痛欲裂。
从哪天开始的?
每当他感到困意时,耳边就会响起钟表声。
滴答
滴答
越困反而越清晰,让他根本无法入眠。
最初他以为是没休息好的原因,可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
没过几天,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他闭上眼睛,那钟表声就会响起。
滴答
滴答
……
更奇怪的是周围的人都表示听不到奇怪的声音。
周斩也去看了医生,买来的安眠药都能当饭吃了,依然没用。
因为这个,这段时间内他工作也丢了,什么事都做不了,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周斩还砸了家里的钟表,挂饰,电器,所有的只要能发出声的都被他砸成破烂。
可是还是没用,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反而更响亮了。
滴答
滴答
......
这简直是只针对他一个人的酷刑,他都要疯了!
周斩明白此时的自己已经是一条被拉到极限的绳子,随时可能绷断。
又过了半响,周斩感觉脑中的那根弦开始崩裂,听着耳边的滴答声,他手里攥着一张相片,走到贴着遮光膜,紧闭的窗户前。
现在,只要他拉开窗户,轻轻一跃,就可以结束生命,一切痛苦也将会随之远去。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父母临终前对他说的那句话——好好活着。
“爸,妈,我也想好好活着,但是这一次,我……我想你们了,我现在就来找你们,到时候见面你们不要怪我好不好?”
周斩声音颤抖,布满血丝的眼睛留恋的看向相片,相片里父母的音容依旧,只是早已不在身边。
他真的活不下去了,他现在甚至没办法思考,那钟声如同索命的魔咒一般,不停的响着,转动着。
就在周斩准备推开窗户时,眼前的窗户正被一只毛绒绒的爪子慢慢勾开。
“吱!”
窗户被拉开的吱吖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尖锐。
随着窗户的打开,不知何时,一只黑色大猫已悄然的出现在窗台上,异常的体型比一般的小型犬类还要大上一圈。
“哪来的猫?居然还会开…”
周斩看着眼前有些诡异的不速之客,顿时陷入迷茫。
此时一阵冷风随着窗户吹入,拂过双方。
“咕。”
好似威胁又像是咽口水的声音从大猫喉间发出。
周斩回过神来正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对方死死地盯着他,眼眸中带着几分暴虐,几分嗜血,像在打量猎物一样。
“喵嗷。”
锐利的猫叫突兀的响起,一道黑影从窗台向周斩飞来。
周斩下意识的侧开脑袋,脸上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出,随后而来的便是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