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一阵,夹杂着碎步,其他侧室偏房,妾室通房在门前立了一片,足足二十有余。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酒多伤身哪!”
说话的是侧妃宁氏,晋国公辛如海的亲外孙女,于半年前由靖轩帝册封为太子侧妃。
宫凌轩迷醉着双眼,扫视了一圈站着的女人们,突然呵呵笑起来,女人,还真多啊。
“殿下!”除却林微晚之外,其他女人被宫凌轩突然的举动吓到,战战兢兢地唤着。
“滚,都给我滚!”宫凌轩突然收了笑,摸起身边的酒坛,不管空的还是满的,朝着檐下的女人们砸去,厉声吼道。
女人们被吓得失声尖叫,早已没了平日里的高雅雍容,个个被吓得花容失色,跑跑跳跳躲到一边。
“都给我滚,滚!”宫凌轩丢完了酒坛,眯着双眼使劲晃着胳膊赶人。
林微晚嘴角扯出一抹讽笑,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女人们虽想走,又碍于太子妃没有离去,都不敢抬步,只是一个个提心吊胆地缩着身子躲在远处,见林微晚抬步离开,也陆续出了院子,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婢女正抱了披风来,将林微晚碰在了院门口。
“去,给风穹!”她吩咐。
婢女颔首,将披风交到了风穹手中,扶着林微晚往风兰院而去。
“娘娘,殿下为何每年生辰之前,都要闹这么一出呢,喝得酩酊大醉,第二日又似无事人一般!”婢女低头看路,好奇出声。
“因为一个人,一个他在这个日子遇见,从此走入他心底的人!”林微晚开口。
婢女手下一晃,因为听到了太子的秘密而紧张,她此时后悔,自己怎么就多嘴了。
一路无言,主仆二人到了风兰院院门口,林微晚驻足,抬眼看着牌匾,轻轻出声“风兰院,枝连院,涵院,芝院,这太子府哪一个院子,没有你的影子,既然如此放不下,当初又为何狠心至此!”,她扯了一抹嘲讽阴狠的笑,看的婢女心中直打颤。
话毕,她不做停留,抬步进了院子,一边往主屋走去,一边吩咐道“让厨房准备些醒酒汤送去!”
婢女离开,林微晚一人坐在床边,脑中全是今日宫里人在太子书房告诉太子的话。
“娘娘说了,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殿下您,就像当年,她不得已而为之,就算殿下记恨,娘娘也是要如此做的!”
“娘娘说,生在帝王家,特别是九五之尊,不可专情,不可长情,只有冷情冷性方能坐稳地位!”
“娘娘说,殿下明日可以不按照她的安排行事,只是自古成王败寇,到时候若四皇子翻身,查出当年之事,定不会与您和娘娘善罢甘休!”
“娘娘还说,自古位高权重者,谁手上没沾过血,脚底没踩过尸,殿下不愿做的事,娘娘会为殿下去做,只要殿下按照娘娘铺好的路向上走便可!”
“娘娘说”
“滚!”宫凌轩一声吼,掀翻了桌案。
但是来传话的人并未胆怯之意,只是向后退了一步,继续开口道“娘娘说,殿下就算不考虑别的,也该为太子妃腹中的孩子考虑考虑!”
“本宫今日杀了你!”宫凌轩一伸手拔剑,长剑直抵传话人喉咙,那人却视死如归。
“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明日安排,究竟是何事?”林微晚轻轻抚摸着微微凸显的小腹,自喃道“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任何人挡我一国之母的道的!”,说着,蹙眉沉目,眼神阴狠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