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一定就能扳回一成。
为了藏好这个秘密,第三个月起,她悄悄开始裹腹。并以自己不小心感染风寒为由避开了与弘历亲密接触。恰好富察锦的月份渐渐大了,全府上下,整颗心都吊在她一人身上。没有人会注意到,每天到了日上三竿,福晋还在睡着;福晋每天的膳食,总是还剩下好多才被端出来;太医送来的安胎药的味道,经常弥漫在房中。
雍正六年,五月二十八。
格格富察锦诞下四阿哥府上第一位皇子。
四阿哥弘历高兴之余,以“半璧曰璜,象冬闭藏,地上无物,唯天半见也。”取名永璜。
全府上下,无一不沉浸在新生命的诞生中。
这天,当弘历抱着永璜逗个不停的时候,坐在床上的富察锦,看着四阿哥和自己的孩子,心里幸福极了。天知道,她多么感谢这个孩子的到来,她才知道,弘历心里还是有她的。
她甚至对这个阿哥府上第一个孩子抱以非常大的希望,来日四阿哥登基,这个孩子就是长子。
海棠就是这个时候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四阿哥,我们福晋主子难受的不行了,我求您过去看看她。”
“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不去看她了?”弘历起身往月瑶的房间。
他见到月瑶的时候,月瑶沉沉的睡着,头上的通草绒花由于病势迅猛没来得及卸下;她唇色发白,不时还有呓语冒出,额头发烫。
“来人啊,太医传了吗?”弘历气的声音大了几分。
海棠急忙跪下:“回四阿哥的话,传了传了,这就要来了。”
汪太医抬脚一进屋,便觉大事不妙。自福晋有身孕这些时日来,四阿哥从没像自己询问过胎象之事就知道,福晋并没有告诉四阿哥已怀有身孕这事。
他扑通一声跪下,一个劲的磕头:“四阿哥恕罪,福晋已经怀有几个月的身孕,但当初福晋告知微臣要亲自告诉您这个好消息,微臣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大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亲自来告诉于我!”弘历气的发抖。在他心里,就算富察锦为自己生下了府上第一个皇子,在他心里,她也不能跟月瑶相较的。
月瑶就在这个时候醒来了,她虚弱的对弘历说:“不怪太医,是我自己不让说,您最近帮着皇阿玛忙着军机处的事情,还要操心姐姐的胎,我自己的身子,我想着自己能照看,不想再打扰于你。”
“月瑶,你说什么呢。永璜出生自然是大事,可是在我心里,也不能与你和孩子相较,我们夫妻应无时无刻同心。”弘历内疚极了,如果自己和月瑶的孩子出了任何事,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富察锦拖着刚刚生产完以后虚弱的身体,也深知自己要来道喜。这个富察月瑶,这个四阿哥的嫡福晋,任谁都看的出,不管是在府上,在宫中;在当今圣上;在熹妃娘娘;在四阿哥眼中都是地位极高的。
自己虽是生了四阿哥的长子,得了皇上发来的赏赐,却也曾见过,如今府上这般门庭若市的光景。
皇上和熹妃娘娘专门登门来看望不说,甚至连皇太后都送了补品和赏赐过来。
可见这一胎嫡子,所有人都多么重视。
弘历由于照顾自己而产生的疏忽,导致富察月瑶这个孩子差点保不住,始终愧疚的不行。日日陪在跟前不说,连带永璜都受了冷落。
富察锦心想,自己尚不足惜,可是永璜倘若在这个时候就被别人夺去了阿玛的宠爱,他日就更没有出头之日了。她甚至在想,弘历是不是将自己的自责也迁怒于她。
老天爷仿佛再一次眷顾了她,同年,月瑶诞下了府上第一位公主。
弘历极为疼爱,视其为掌上明珠。可公主胎里不足,又因为母亲怀其时生过一场大病;身体十分不好,快满周岁的时候还经常卧床不起,日日都需要喝药。
都说子凭母贵,府里的两个女人地位差距悬殊不说,孩子也因此略有不同。
“格格,您看这公主病恹恹的,四阿哥倒是疼爱的不行,咱们小阿哥这般活泼又健康,四阿哥倒是忙得没什么时间来看看。”木槿在富察锦面前嚼舌根。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嫡公主,咱们小门小户家的永璜,四阿哥早就忘了。”富察锦嘴上不在乎,“罢了,我不愿与她争。”但谁又不知,自己的身份越地位,越是希望靠着孩子一朝翻身。
一场秋雨一场寒,很快,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十月初,也到了嫡公主的周岁之礼,皇上亲自下旨,命四阿哥府上好生操办。宫里的皇后娘娘、熹妃娘娘甚至太后娘娘都送来厚厚的赏赐。富察锦在这一天,也送上了自己的贺礼,一床金蚕丝鎏金绣花纹样的寝被,寝面精心绣着凤凰并镶嵌着夜明珠。
月瑶看着寝被漂亮,高兴极了,连连感谢。
两个月后,一场秋雨横扫了紫荆城,孱弱的公主立马感染高热,风寒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