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站了会，塔尔迈步向搂下走去，走到三楼，门内似乎有吼叫，门开处一个小女孩快速地跑出来，纤瘦的身体，马尾在脑后跳动，看起来身形比扬元元小点，蹬蹬蹬地跑下楼，塔尔还没看到门内情况，一个男人伸头出来，喝叱着：“你跑？那就死外面就别回来了。”重重地关上门。

塔尔皱了下眉，因为平时邻居家家关门，都形同陌路，不怎么来往，塔尔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仍旧自顾下楼去。

在搂道口，他再次看到那个小女孩，蹲在搂道前的绿化花坛边，手指在水泥地上的灰土里乱划着不规则的线条，很随意东一下西一下，听到脚步声，小女孩可能以为是家人找她，抬眼望了一下。紧咬的下唇，苍白的小脸，倔强的神情，那是留给塔尔的第一印象。抬头一刹那她眼中有丝亮彩，在看到是别人并不是她的父母出来找她，因此望了他一眼，那眼中居然是与她年龄毫不相符旳悲伤与怨恨。又失望地低下头，仍旧用手指在地上划来划去。

看到她，塔尔竟然有丝犹豫，想问问她什么回事，或许是受了什么委屈，但是那小女孩一直低头，再不看他一眼。

塔尔迟疑了一会，还是走开了，他慢慢走向小区门口，走向小区大门，时不时有私家车开出去，又有别的私家车开进来，以车代步，还有三轮摩托车，电瓶车来去，每个人都很忙的样子。

他当然只能靠边走，走出大门，如果他们两个人有预知两三天的本事，肯定知道它在找他们。所以走出小区门口，右侧一排店面，左侧当然也有。

中午时分，人比较多，行人也来来去去，车鸣喇叭也响，路边两个人正悠闲地在一棵绿化树下倚树低声聊天。

可能也在等他，或者他们从出门就是一直在这等吗？但扬明枫回来怎么没看到他们。

塔尔走过去：“你们在等我？”

两个人看到他也并不意外，米达淡淡的说：“我们的确在等。”不过他没明说等什么，如果是等塔尔他却没说是等你。

安德微笑着说：“你找我们？”

这么说，他们好象也不是在等他，因为知道他们能预知一点未来，塔尔忽然意识到是不是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们在这里观望等待。

“我也只是出来走走。”塔尔说，他的确也不是特地出来找他们。

对这说法，两人没什么反应。

塔尔于是继续说：“我现在知道了，原来你们爱吃路边灰。”车来车去，能感受到扬起的细小不可见的灰尘时时扑面，路边绿化树长年累月，叶子上都带着灰蒙蒙的灰尘。

因为是在冬季，温度渐低，天色阴冷，人人都穿上了棉袄，当然也有不怕冷的，这两个家伙就穿着薄薄的休闲运动套装，漂亮的脸白天看来更显得阳光朝气，路过的人都会瞟上两眼。

米达眼神警告地扫视它一眼，不接腔也不回应，这就尴尬了。

安德也没说话，他们之间流动着无法让人理解的奇怪空气氛围。但他们当然不是因为塔尔说的话，而是似乎是为另一件事困扰，因而忽视塔尔的存心打扰。

“要不要阻止。”米达轻声说。

安德也似在犹豫：“这个不合规则。”

“所以让它发生吗？”米达似自语。

“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生，我们不能干涉。”安德神情郁闷。

“她年龄还小。”米达深思的神情。

“但这对生命体验来说也不是结束，只是另一个阶段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