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再来找你。”说罢,长叹一声,东方辞往后院而去。
走到与后院联通的长廊,拐角处的零陵突然开口道:“姐姐,吃瘪了?”
猛然出现的零陵将东方辞吓了一跳,她猛地顿住,后退两步站稳,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哼道:“跟谁学的这么吓人,还有,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插嘴。”
零陵瘪瘪嘴,可爱的娃娃脸上满是冷肃道:“我都听到了,她若不答应,帮你杀了她。”
东方辞满脸惊诧的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那么娇娇切切的美人儿你舍得杀吗?”
“不听话,必杀。”零陵简短却杀意凌然的说道。
“真不知你爹怎么会把你教成这个样子。”东方辞感慨,随后拍了拍他的小肩膀道:“放心吧,她是聪明人,会选择跟我合作的。”
听说他爹是江湖上顶级的杀手,几年前惨遭横死。
“那就好。”零陵这才点点头,面上的表情略微缓和。
“今晚你在这里保护她。”说着,东方辞揉了揉他的小脸,直将零陵的小脸揉的红彤彤的这才放开他。
她离开前最后说的话,张蓁蓁会考虑的,如今的她除了自己还能相信谁呢。
揉脸能缓和心情,贴别是揉别人的脸更能缓和心情。
于是,东方辞哼着小曲儿,往后院去了。
明辉堂书房里,苗槑心无旁骛的依旧看他的医书,在这繁华京师中,宛若置身事外的高人。
东方辞则是坐在桌案前,看着两块儿几乎一摸一样的腰牌,一个新,一个旧,再看着汇总而来的消息,凝眉沉思。
从昨日夜晚到今日,忙碌疲惫,在皇宫提心吊胆了半夜,又经历皇宫皇帝似有意无意的逼婚,还有一场刺杀,她的身体早已疲惫到了极致,可精神却依旧清明。
管家端着茶水过来,看着皱眉的东方辞,轻轻道:“少爷,您也该早点休息了。”
东方辞颓然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道:“堂叔,你与京中故人联系的怎么样了?”
“老奴离京二十多年,许多人许多事都已经记不清了。”他的笑容有些苍凉,神态依旧平淡,眼底的萧瑟却暴露了他心中的悲凉。
人走茶凉,何况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管家。
“说起来我们东方家在京城的根基,真的就只剩下一座宅子吗?”
“还有老奴的父亲在宅子里洒扫,别的……便没有什么了。”堂叔笑了笑,苦中自嘲:“说起来我们东方家被贬也不过是四十年,如今京中竟无一人记得了。”
东方辞喃喃道:“昔日繁华不过是昨日云烟,好在族人性命都在,等我找到父母,东方一族会复兴的。”
说罢,她提笔写了几个字,递给堂叔道:“将这个纸条放在南三巷第二个拐角处左边墙缝里,会有人联络你。”
“是!”管家看着上面的字,虽然疑惑却没有问。
赫然是秦月志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