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目笑着漫步走来,四下的黄泉宗弟子看似新人者无不快步流星。见状他笑容愈盛,笑呵呵来到青木真剑门前,手扶篱笆,“十三道友好兴致。”说罢,看着早在他离门前十步之外,便已起身放下书籍做相迎状的青木真剑,“此番师兄前来有要事相告,自搅了道友雅兴,见谅则个。”
“师兄说笑。”青木真剑拉开门扉将刘目迎入院内,“哪来的雅兴一说,不过是懵懂小子以望启蒙之欲罢。”这人来时笑容灿烂,现在更是衣服自来娴熟的模样,口中先说“十三道友”再称“师兄”,显然是要拉进两人关系,虽不知一众新人是何故躲避,仍是要谨慎对待才是。还有一点他颇有微词,这人不知何缘故,只道十三而不提姓阴……“十三道友”和“阴……”
他明白了。
“十三师弟谦虚,谦虚了,大才之人慧根聪颖,不过几时修界诸天之事亦云云尔。”刘目掏出腰间一锦绣八卦袋,随手抛起并指做剑指向那袋绣八卦,随后挑起剑指口念道:“急敕!”
包囊便银光一闪,四角滴溜黄穗流苏转旋将起。它左转五圈,却不下坠,忽然缀八宝袋口红绳甫松紧,触手般自开袋子伸入囊中……捣鼓一阵,八卦肚子鼓涌翻腾,痉挛颤抖伸缩袋身,白茫茫乳色光辉细浓稠似水喷洒起来,绳举出一枚顶多半巴掌大的黄色令牌……
却见刘目再收剑指,再念道:“收回来罢。”一手拘来令牌,一手稳接八卦袋。乳白光晕收起,刘目将令牌递给青木真剑,道:“这是尊师王长老的信物,因公之故王长老无法亲自前来传功与十三师弟,这才自闲称谎前来,还望有助师弟。”
“谢过师兄。”青木真剑拱手接过令牌,随后不好意思道:“寒舍鄙陋,不足迎接。”他回身取过蒲团,作势要请刘目坐下。
“唉,莫提这些谦逊的。师兄此次有王长老委托在身实是不便久留。十三师弟跟上罢。你我师兄弟以后还需多走动走动,自然有的是时间寒暄。”说完刘目系上八卦袋,领头走去,还不忘提醒青木真剑关好栅栏。
在刘目背后眨了眨眼,青木真剑也不迟疑快步跟上刘目的速度。两人一前一后有说有笑的尬聊,走到石径尽头要过一座天桥,这时他回头望去才注意到洞府周围的弟子才缓缓数量有所回升,但是身边依旧空落落的可怜,极少数佩戴着青色玉符的才敢走进二人身旁,只是依旧神色惶恐不安,恭敬稽首一礼快步离开。
这些人如避虎狼般,甚至修真者面对真正的虎狼存在都不会如此恐惧。这样的神色自然不会是因为萌新“阴十三”,青木真剑迟疑一阵终究是将疑惑藏下。刘目看着呵呵一笑,眯起那双不算好看的大眼睛接着二人话题,“这便是连接诸个峰脉的天桥,桥身乃是眼前这万丈悬崖绝壁底下的涛涛黄河特产黄泉沙所炼黄晶琉璃。”
刘目领着青木真剑走上三座大桥之一座。
青木真剑低头看着“地面”,稍显黄蒙蒙的地面有奇异花朵作纹隐隐花香凝实,那黄晶琉璃竟是高度透明的物质,脚下的烟熏雾燎,云起千里生朦霭,正谓雄浑大气之势!
一眼瞧下青木真剑只觉头晕眼花不敢再看,他忙抬起头看着刘目等待他解释。
“师弟可看见那些两生花了么?”
“脚下便是。”青木真剑摸着袖子,确定他的阵钥匙没丢才松一口气。
这强迫症的举动,落在刘目眼中却是破位谨慎的代表,“说起来还有这一段故事,师兄也不吊胃口,师弟可愿听上一段。”
“有劳。”
“你我边走边说,莫要让尊师等急了眼,可不好交代超市。”
青木真剑看了眼前路少说近有七百米的大桥,迈起步子不再停留,藏书阁更是远在上峰顶部,眼下虽不知事后,但也不该浪费时间让老师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