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居殿外，临湖水榭，清风和暖，红栏绿板，曲廊回旋，碧树琼花，一片安宁的景象。水榭旁边石一片竹林，洛望泞站在竹林里，翠绿的竹干，墨绿的叶子，根根笔直，风吹来摇曳多姿。一轮朦胧的满月挂在空中，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时不时银色的月光挥洒在竹林中，透着清冷的光。

洛望泞握着手里的剑，手中的月皎剑身上萦绕着薄薄的青霜，洛望泞比了个简单的起势，忽然闭上眼睛，按照记忆里沈慕阮的剑法动起来。袍袖飞舞间带起的阵阵剑风吹拂着竹叶哗哗作响。洛望泞完成了最后一个招式，手中的月皎忽然往前一刺，一道一丈多长白色的剑影出现，却瞬间破碎成一片片光斑。洛望泞略有些失望地看着消散在空中的碎片。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从洛望泞身后响起，洛望泞猛然回头，边看见绣着银色莲花的天青色衣角，夜风习习吹来，吹起青衣如水，与天上依稀的清晨月色融合在一起。不知道是谁

陪衬了谁的光华。“泽明君。”

“嗯。”穆轻寒点了点头，“刚才的剑招，仿佛有些眼熟，是逸剑阁的白云出岫？”

洛望泞脸红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佩剑，“是，我，我就是……”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招数，这些招数不仅仅是模仿动作便可以学会的。”穆轻寒眸中透出一丝笑意，安抚道，“你能结出剑影已经是很有天赋了，只是别的门派的招式，还是不要使用的好。”

“我知道了。”洛望泞老实地点头。

“这么晚了，你还在练习？”穆轻寒垂眸看着她剑上萦绕着的薄霜，问道。

“门内试炼，我……”洛望泞点头。

穆轻寒抬眸看着她执拗的目光，忽然有些不忍，他是不是把她逼得太紧了？明明师傅已经让他收她为徒了，他却提出这样的要求为难她，穆轻寒沉吟一下，叹了口气，“我教你吧。”

“啊？”洛望泞一愣，她明明每一个字都听懂了，合在一起却不能理解了。

穆轻寒伸手，挂在腰间的苍冥滑出，一道银光闪过，剑柄稳稳地停在他手心。洛望泞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这把剑，较于她见过其他的剑，苍冥的剑身略宽，剑身刻着象征苍玄府的银色莲花纹路，月光下仿佛流动着荧光。穆轻寒手中握着苍冥，身形微动，所有的套路依旧是普通的剑法姿势，却剑势若鸿，凌厉异常。

“活着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穆轻寒演示完一套剑法，收了剑，忽然问道。

“活着，对泽明君来说不重要吗？”洛望泞反问。

“我不知道。”穆轻寒摇头，“我是个孤儿，也没什么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