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宣皇宫——
“颖儿?到皇叔这里来。”成王南宫启朝缩在角落里的南宫颖招了招手。
南宫颖抖得越发厉害,一味低头看着地面。
“颖儿不想见到姐姐吗?”
南宫颖猛地看向南宫启,然后又猛地低下头。
“颖儿听话,就能见到姐姐了。”南宫启诱哄。
“想……”想见到姐姐,南宫颖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的声音。
南宫启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周青,给三公主安排师傅。”说罢,就转身离开了南宫颖的寝宫。
“是。”一旁谋士周青微一躬身,退出去了。谋士,就是这样,在该平静时默默无闻,不多说一句话,才能让主上放心。
“奴才斗胆,敢问王爷这么做有什么深意吗?”跟在成王身后的家奴问道。
“南宫若被北昭谢家带走了,南宫颖和南宫若长了一张脸,若是将她们两人掉包,让南宫颖刺杀谢庭芝,便可除去这个心头大患。”成王得意地笑着说。
“王爷英明,谢庭芝那个骗子,最后还不是折在王爷手里。”
谢府竹林里,若若叼着一根草叶,倚在一支竹子上看着谢庭芝舞剑,手里拿着随手捡起的竹竿比划着。
谢庭芝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顺势收势,看着南宫若笨拙地挥动着竹竿的样子轻笑出声。
“谢庭芝。”南宫若不经意间咬破叶茎,苦涩瞬间在口腔中散开,随意的吐掉柳叶,南宫若说。
“嗯?”
“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南宫若没注意到谢庭芝收敛笑意略显讶异的样子,自顾自地说,“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真正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你觉得呢?”谢庭芝看着她,“你觉得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觉得啊,你像刺猬。”南宫若缩缩鼻子,皱起小巧的鼻尖,“我打不开你的外壳,也就不知道你的内心是什么样的。”
谢庭芝望了她许久,最后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剑丢给南宫若,“罢了,这剑你拿着,不必再用竹竿了。”说罢,转身离开。
南宫若慌乱地接住向她砸来的剑,剑入手,她的手腕便一沉,险些跌倒。剑鞘雪白,蓝色的纹路泛着淡淡的荧光,南宫若拔出剑,剑身上镌刻着两个篆字,莫问。
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径,谢庭芝垂眸,“你还要跟着我走多久。”
“兄长。”谢庭兰从他身后的树后走出来,“你把莫问给她了。”
“那本就是我入门的时候师父给我的,如今我已然是个废人了,留着莫问,也是可惜,不如给它另找个归宿。”谢庭芝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些年,委屈兄长了。”谢庭兰垂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当年,若不是……”
“内丹和弟弟,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谢庭芝苦笑,他当年拜入仙门,也曾是个惊才绝艳的天才,年少风流莽撞,不知道惹了多少人忌惮眼红,说到底,谢庭玉也是受他牵连才遇上无妄之灾,抛开不谈,身为兄长,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谢庭玉送命,“阿兰。”
“是。”
“像我们这样的世家,总是有很多不得以。如今揽月楼意图复活妖神,六界动荡,倾巢之下难有完卵,谁又能独善其身呢?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躲不掉,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谢庭芝看着自己缓缓握起的拳头,淡淡地说。
“东陵的渡月箫已经落在揽月楼的手里了,也不知道谁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谢庭兰点头。
“柿子自然是要先捏软的。”
“兄长是说?”
“南宣医鬼云萝璇手里的伏羲琴。”
“可是云萝璇的行踪难定,他们要找到她,不是就像大海捞针吗?”谢庭兰看着兄长。
“最近东陵信阳出现了一个叫千机阁的组织,号称掌握天下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