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夷被新疆的异域风情迷了眼,佳肴美馔蒙了心,总结为四个字,乐不思蜀。
不过,偶尔想到宋悠然时,她不免会有一丝惆怅。
阅遍秀丽山河,尝尽世间百味。清风明月相伴,无你在我身旁。不可谓不是一种遗憾,罢了罢了,我们来日方长。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大半个月过去,宋悠然结束了手头所有的工作。
他的第一站,便是刘希夷家。
宋悠然虽说只去过刘希夷家两次,其中一次还是只是在楼下,倒也熟门熟路。
按响门铃,开门的是刘父。
“叔叔好!”
“哟!小宋来啦,进来进来。”刘父热情地将宋悠然迎了进去。
“叔叔,给您带了些茶叶跟一套茶具。”宋悠然将手中拎的东西放置茶几上。
刘父示意宋悠然坐下,说:“别买啦,你上次寄来的我喝到明年都不一定能喝完。”
宋悠然笑道:“这次给您带的是福鼎的白毫,跟上次不一样。”
刘父笑而不语,宋悠然太懂得,投其所好。
宋悠然人虽坐在沙发上,眼神却一直四处飘荡。
刘父见他自打进门起,眼睛就一直各处打量。不免心中疑惑,问道:“小宋啊,你在找什么呢?”
宋悠然对自己此行的目的也不遮掩,直截了当道:“叔叔,我这次来是来找希夷的。她跟我闹了一点小别扭,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微信。”
“噢,我就说她怎么一回来,就跑出去旅游。”刘父恍然大悟。
“旅游?哪个地方?”宋悠然眼睛放光。
刘父想起刘希夷走的时候,嘱咐不能告诉宋悠然她的去处。还真叫人为难,不过当然得听女儿的话,那就只好对不住未来女婿了。
刘父站起身来,背着双手,来回踱步。好似自言自语道:“哪个地方?我怎么想不起来了,看来真是年纪大了。”
宋悠然见刘父行为突然反常,心里也明白大半,刘希夷肯定跟父母知会过了。这段时间,任凭陈洁怎么套话,刘希夷也没说出半点有用信息。
刘父对宋悠然干笑两声:“小宋啊,实在对不住!我这个人记性差,再加上这人呐,上了年纪,更不如以前了。”
宋悠然心说,您老人家记性可一点不差,这不把刘希夷的话记得牢牢的吗。
“叔叔,没事儿,也不难为你了。”
宋悠然站起身来,打算撤了。
“这么快就要走啊?你阿姨去买菜了,吃了晚饭再走嘛。”
“叔叔,不用了,你代我跟阿姨问声好。”
宋悠然拒绝地干脆,刘父也没多加劝阻。
宋悠然走后半小时,刘母回来了,看见茶几上的礼品袋,而刘父正笑眯眯地透过老花镜欣赏着手中的紫砂茶壶。
“谁来了?”
刘父摘掉老花镜,小心翼翼地把茶壶放好。回答道:“小宋。”
“悠然来啦?人呢?”刘母欣然问道。
“走了。”
“走了?你也不留人家吃饭。”
“留了。”
刘父又拿起茶壶赏玩。
“嗐,你就不能多说俩字吗?”刘母见老头子头也不抬,直盯着手上的茶壶茶杯,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
刘父看着茶杯赞叹不已:“做工考究。”
刘母气得一挥手,“懒得跟你讲。”
晚饭做好,刘母叫刘父来吃饭,刘父没应声,还在欣赏那套茶具。
刘母夺过刘父手中的茶杯,“看这个能当饭吃啊?”
刘父紧张不已,赶紧道:“你拿好,别给摔咯!”
“不就一个茶杯吗?瞧你紧张的。”刘母不以为意。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一套宜兴紫砂色泽光亮细腻,技艺精湛,我看了落款,这壶是一件细货。”
“细货?”
“出至大师之手。”
“很贵吗?”
“价值不菲呐!唉,这小宋出手也太大方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收。”刘父摇头叹息,他打算把玩两天,就退回给宋悠然,这可不能跟那些茶叶相提并论。
刘母放下手中的茶杯,指着茶几上Hermes的纸袋,“比这个都贵?”
“这是什么?”
刘母打开袋子,不出意料,是一个包。她眉开眼笑地往身上比划一下,“我背这个包好不好看?”
刘父扶额,女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包,在他看来这些包,根本没什么区别嘛!
“问你呢,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刘父应付地点点头。
“你那茶壶肯定没这个贵,这包好几万呢。悠然这孩子,确实出手太大方。他们结婚后,这一点要改改,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用。再说,如果有了孩子……”
“你又开始絮叨,吃饭,吃饭。”刘父没敢告诉她,那茶壶的价格大概可以买十个这样的包。
宋悠然没有离开重庆,直接去找了宋南星。
宋南星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