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人的自我保护欲作祟,叶初芯不能自已地往前摔出去时,前方刚好有个洗剪吹小青年,太合适的角度令她想也没想,直接向这块垫子摔了去……
洗剪吹小青年也被风挂得站不稳,不过人家有重心,心中刚要庆幸躲过一摔时,后来一个身体砸了过来……
狂风息,一隧道的哀嚎声。
仅有几个贴着两边墙面的人躲过一劫。
列车司机一手抓着水泥墙上的一小块凸起物,一手拿着手电筒查看二十几个人的状况。
电筒光所到之处,横七竖八。各种姿势,各有个的造型……
铁轨上的两个人摔成了重叠状,列车司机判断这群被风挂倒的人里,伤势最重的就是趴在铁轨上的那个。
洗剪吹小青年一面呼着痛,一面骂骂咧咧让背上的人下来。
叶初芯慌乱爬起,捡回手机打算扶他一把。
洗剪吹小青年没领她的歉意,又是呼痛又是乱骂,叶初芯只好揉着自己也摔痛的地方往后退了退。
有人垫底,摔不出大问题,但四肢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擦伤。
列车司机看叶初芯的样子也好不了哪里去,于是上前把洗剪吹小青年扶起来,稳重说道:“大家都摔了,没人不痛,别骂了,都不想的。伤到哪里了?”
洗剪吹小青年把自己从脖子以下摸到脚尖,回应列车司机,“这一面,都疼。”
列车司机关心的用手电筒照了照他,衣服上满是油污,两个人份的重量确实摔得不轻。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这一车人能不能继续离开这里,“还能走吗?”
洗剪吹小青年原以为会得来几句安慰的话,没想到只有十分硬气的四个字,他有点想耍横了,“我可以不摔的,是她推了我一把。她要付给我药费,还有误工费,营养费等!”
习惯使然,看到什么都讹上一讹。
列车司机那颗一碗水端平的心有些往人家姑娘那边去了。
纵然大部分身体是摔在小伙子背上,但也不会完全没有伤害。
可人家姑娘站起来后,没先顾着自己,而是要来扶起他,结果却被难听的辱骂给推到了一边。
到现在,人家也是一脸的歉意,而且没听到姑娘喊过一声疼。
她,比在场的人都冷静。
列车司机把洗剪吹的一只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搭,说道:“能走就抓紧时间出去,刚才的一阵风是自然现象,所有受伤的人,地铁公司都会负责。”
也不等洗剪吹小青年再说些什么,耿直负责的列车司机招呼大家跟上,继续往出口方向而去。
说来也奇怪,那阵怪风之后,隧道里安静了许多。除了换气口带来的气流,别的动静也没有。
洗剪吹小青年在列车司机的搀扶下,一瘸一瘸慢慢往前走。
其他的乘客把他们拥在中间,也慢慢往前。
洗剪吹小青年的鼻子在昏暗的光线中动了动,没人注意他这一动作。
他偏头四处看了看,二十几个人,正常得很。
再仔细闻闻,还是有股似有非有的馥药冷香。
这种味道,对妖族来说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