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馨是邵野的第二个同桌,换了同桌的男孩,有种释怀的感觉,不管这个冬天穿着红色毛衣,白色衬衣的女孩多么霸道,总比那个短发的假小子强多了。王馨留着刘胡兰式的头发,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卷翘的睫毛俏皮的颤动,就像一只可爱的蝴蝶,水嫩的粉唇微微向上勾着,显得十分活泼可爱。
王馨没有唐恬那么野蛮,课桌中间没有邵野熟悉的跑道,课间休息时这个外表温顺的女孩总会从兜里拿出一条红绳,先打个小巧的结,环绕于双手,撑开在空中,微笑着对邵野说“翻吧”。邵野摸着头,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翻,看着一连窘态的同桌,女孩笑了。耐心的讲解道“你用双手来翻我的绳子,然后把绳子翻到你的手里,你翻一回,我翻一回,谁翻不动了,谁就输了。当然,输的人今天留下打扫卫生。”从那之后,邵野多了一项学习内容,那就是研究怎么不输给这个新同桌。
王馨是那种有着内秀的女孩,她总是把绳子弄在大拇指和小指之间,再把大拇指和小拇指之间的绳子向下拉。把大拇指和小拇指之间向下拉后,又将新一轮绳子向下拉。将另一只手从穿过绳子中间,从下面勾住绳子向下拉直。左手中间三根手指穿过绳子的三个缝隙,将手掌心的绳子向下拉紧,一个类似降落伞的红绳模型出现在她的手里,然后向运动员举起奖杯一样拿给自己的好朋友姚鸿玉看。然后欢呼着唱起“花绳新,变方巾,方巾碎,变线坠,线坠乱,变切面,面条少,变鸡爪,鸡爪老想刨,变个老牛槽,老牛来吃草,它说花绳翻得好!”邵野当时不知道这个红绳到底干什么用的,后来看过多啦A梦的动画片后,他才知道这是一种游戏。其实翻花绳,是一种流行于二十世纪六七八十年代的儿童游戏。在中国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称法,如线翻花、翻花鼓、挑绷绷、解股等等。这是一种利用绳子玩的玩意,只需灵巧的手指,就可翻转出许多的花样。翻花绳是女孩子最喜欢的游戏之一,用一根绳子结成绳套,一人以手指编成一种花样,另一人用手指接过来,翻成另一种花样,相互交替编翻,直到一方不能再编翻下去为止。这个游戏最大的乐趣在于翻出新花样,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可锻炼玩者的耐心和敏捷性,娱乐中寻在解决问题的方式。”
在同桌的一年里,这个善良的女孩教会了邵野另一个游戏--欻嘎拉哈。
嘎拉哈,又叫羊拐,沙哈,是羊或者猪的膝盖骨,只有后腿有,现在市面上卖的是塑料的。欻嘎拉哈中难度最大的是抓四样,所谓四样即四个嘎拉哈中坑儿、背儿、珍儿、轮儿各有一枚。因为四个不同的嘎拉哈位置很难在一起,在沙包抛起的一瞬间,要从不同位置上分别抓完四样嘎拉哈而又不准碰动其它嘎拉哈,难度相当大。在过去的时代,满族女孩子把它抓来抛去,可以锻炼手的灵巧性,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古代的满族女子六七岁即开始学针线,为出嫁做准备,因而大都必须有擅女红的巧手。手笨的女子如果不能赢得婆家的青睐,便将遭遇生存危机。过去欻“嘎拉哈”,不仅是闺中游戏,而且还是生存训练。随着清朝定都北京,满汉文化融合,玩嘎拉哈也传遍大江南北,后来这一游戏在汉族女孩中也开展得非常普遍,玩法也花样翻新。女孩子们边欻嘎拉哈,边叽叽喳喳东家长西家短地聊着,无非是些童年趣事。说到隐秘处,还要防备隔墙有耳,小声地嘀咕着。说到高兴时,还会手舞足蹈,哄堂大笑。有时是女孩子们互相打趣,你说我喜欢某个男孩了,我说你和某个男孩好上了,描绘得有鼻子有眼睛,煞有介事,活灵活现。
王馨既是心灵手巧的女孩,也是感性的女孩。她时常会因为别人苦难的经历、贫困的生活、感人的事情,留下眼泪,心里留下痕迹。会容易被感动、很容易伤心难过开心,邵野依稀记得学校组织观看的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王馨哭得一塌糊涂,散场时眼睛都肿成桃子了。
后来根据徐晶的描述王馨是梦生的事,邵野这个感性的男孩当即觉得同桌和自己一样可怜。12年后,当商老师将王馨介绍给邵野做女朋友时,邵野只是去看望了下当年这个自己有好感的同桌,而没有说明自己是来相亲的,并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个善良的女孩,因为邵野觉得“太熟了,不好下手。”经过军营的锤炼,岁月的洗礼,他不再是那个感性的小男孩了。同时他的心里始终牵挂着,自己入伍时,跟着火车跑,含着眼泪送他的那个女孩。
王薇是邵野毕业班时的同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端庄秀气,美丽大方,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邵野与王薇这个女孩有太多的交集,虽然在毕业前夕,两人因为一件小事,在课堂上互甩钢笔水结束小学岁月,闹得两人不再联系。但是仍有一件事改变了邵野思想轨迹的事让邵野一生都会感激这位高冷的同桌。
“一九九二年又是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