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泽悠悠转醒后,已是次日晌午。
“水...水...”顾兰泽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喝水,秋霜昨日哭了一晚上,如今眼睛红肿,趴在顾兰泽的身边,感觉身旁有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见是自家小姐醒了,欣喜若狂道:“小姐,您醒了?”
顾兰泽如今咽喉疼痛,说话有些艰难,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无碍。
而秋霜却忍不住哭了起来:“太好了小姐,您总算醒过来了,大夫说您要是再不醒过来,可能就......。”话未说完就呜咽了起来。
顾兰泽微笑,她又是让身边的人担心了,于是她努力地张嘴,口型比对,似在说:“无事!”
秋霜知道如今不是哭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将小姐的身体调养好,于是她说:“小姐,您等着,我去给您抓药去!”说完就跑开了,留下顾兰泽一人躺在榻上思索。
她又听到了那股诡异的琴音,而就是那琴音让她气急攻心导致昏迷不醒,差点命都没了。
“何人犹操琴,铮铮叩我心。”顾兰泽轻声念出来,这句诗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驿站内,秦岚尘停驻在一处,背手不知在思索什么。
“王爷!”辰良每次都是用同样的方式出现。
“说说吧!这次又有什么发现?”而秦岚尘也是每次用同样的方式问他。
“王爷,建真年间,江南省是被划为两块:江宁府、太平府和池州府为一带以右的地区由江南按察使司管总情况,余下则由江北按察使司管。”
“皇上那会登基的时候,江南省被分为三块:太平府、安庆府往右以及广德州为下的则有操江巡抚管辖。”
“你觉得皇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秦岚尘依旧背手不转身问道。
“回王爷!”此话一出,令辰良不知所措:“属下只是一个山村莽夫,怎敢揣测皇上的用意?”
听罢,秦岚尘莞尔一笑,转身过来:“我这皇兄,自打当上太子,就疑神疑鬼的,换句话说是不相信任何人,行事如风,眼线安插于四处,就连本王府中也有不少是他的眼线!”
“王爷?”听完辰良不敢置信,原来□□有不少皇上的眼线?
“嗯,你想问为何本王不采取行动?”秦岚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看出他眼中的疑问。
“无用!”秦岚尘微笑地摇了摇头:“皇上要是想杀我自有无数种理由,可碍于先帝,他只能做做样子,不敢真对本王下手。”
“既是如此,现在不正是好时机吗......”辰良嘀嘀咕咕,自是被耳力好的秦岚尘听到。
“现在就可以下手但为什么却无动于衷?”
“额。”辰良觉得自己明面上暗地里的想法都瞒不过眼前这位爷。
“皇上已经动手了!”秦岚尘慢悠悠地说:“只是你不知道!”
“......”辰良心中想:王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这么直白!
做为王爷的贴身侍卫,就他一人是榆木脑袋,太无地自容了。
“不过皇上,不敢真的对本王下手!”秦岚尘看到辰良那苦恼的模样,竟觉得有几分好笑,这几天不好的心情一扫而去。
“这又是为何?”辰良撇嘴,幽怨地看着秦岚尘,他再傻都知道王爷为何笑。
“因为张太后!”秦岚尘无视辰良投来的幽怨目光。
辰良恍然大悟,这张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在宫中朝廷上的评价都是很高,人很好,长得也美,管事能力强,东宫遇到什么事都能处理好,宠辱不惊,而秦王爷生母只是一个才人,又恰巧在王爷五岁时过世,皇后心疼王爷便向皇上请求照顾王爷,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胜似亲生的,除了皇位......
“从小皇上有的本王也有。”秦岚尘淡淡地说:“她总该在皇位这件事上偏爱亲儿子多点!”
“虽不是生母,本王侍奉如生母!”
“也是因为张太后一直主张仁爱孝悌,皇上总会顾及太后的颜面,不会太让本王难堪,砍掉左膀右臂还是可以的!”
“那王爷......需要采取行动吗?”辰良不得不说,虽然他是王爷的心腹,可是有时候他看不懂这位王爷的想法,高深莫测。
然秦岚尘不言。
桃花岭中,一位身着道服的男子素手拨弄琴弦,唱道:“何人犹操琴,铮铮叩我心。弹者心犹静,听者悲已生!”
而这白衣男子,正是顾兰泽的师父天枢道长,旁边正是他的婢女小童。
一曲罢,天枢道长的手指离开琴弦,不再唱那首古老的调子。
“道长!”婢女小童上前。
天枢只道:“伏羲琴有控制人心性的作用,然传说终究是传说,故事不可信!”
天枢又叹气道:“就算传说是真的,伏羲琴也没有灵性了!就算有灵性辰,也不允许被有心人控制。”
“那你是不愿意继续为主子做事?”说完,小童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
“呵!”天枢悲凉地笑了,起身转过去道:“要杀便杀吧,再深的感情,十年早已放下了!”
小童抽出藏出来的匕首,瞬间来到天枢的身后,匕首抵住咽喉,威胁道:“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