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师姐，都知道了吗？”

“嗯，无意的。”

谢常意当然知道是无意的，但关键那都是原主干的事儿啊，干嘛要让她收拾烂摊子，现在好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师姐就要马上失去了。

“这应该是你的吧？”苏楚清伸出手，掌心里静静躺着一个羊脂玉的小瓶子，那是谢常意的天雪草液。

“嗯，是我的，多谢师姐。”谢常意伸手接过苏楚清手里的瓶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明日开始你可以先不用来了，自己多练习几遍，有不懂的传音问我。”

明天……是十五了。

“师姐……”师姐着急把她推开的样子深深刺痛了谢常意，谢常意虽然知道自己没资格挽回，但还是想解释一番，话临到嘴边谢常意又咽了回去，这么离谱的事情谁会信呢。

“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她体内的寒毒已经开始发作了，谢常意再不走可能会被她察觉到异样。

苏楚清出门历练的时候曾经偶得机缘进入了一个上古秘境，在那里她遇见一位老者，那老者自称是上古神龙一族，还说他等了苏楚清上千年，在他的叙述里，苏楚清是神龙一族的最后血脉。神龙一族血脉特殊，修炼起来速度是普通人的几十倍或几百倍，因为天赋异禀，神龙一族遭到了一些正道人士的屠戮，那些正道人士打着降妖除魔的称号消除异己，有些无耻的正道人士还生啖其肉意图达到同样的修炼效果，以至于后来神龙一族几近灭绝，仅剩的几位也被迫封印全身力量隐退山林。

而苏楚清，正是那其中一对夫妻的后代，为了保护苏楚清，她的父母和那些不耻之徒同归于尽了，外出历练正好经过的谢掌门看见后于心不忍，从尸山里把苏楚清抱了出来，收为亲传弟子。

因为血脉特殊，苏楚清一出生就被父母用冰魄封住神识，遇到那位老者后才被解开，也因此，苏楚清的血脉开始觉醒，身上多了许多源源不断的真气。

不过因为多年被冰魄封印，苏楚清体内生出了一种寒毒，每到月圆之日便会发作，明天，也就是十五，便是寒毒发作的日子。

“希望这次，不会太难熬。”苏楚清看着谢常意的背影喃喃开口，似乎被她误会了呢，可是苏楚清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好沉默着离开了遗世峰的山涯，回到了自己住处等待着痛苦的到来。

“也许，真的能召唤神龙呢。”毕竟，苏楚清把龙角送给她了。只要谢常意吹响那只哨子，不管苏楚清离得有多远都能感觉到。

苏楚清揭开面纱，对着看着脸上的那两块鳞片发呆，自从她身上的封印解了之后脸上就出现了这个东西，鳞片不大不小，生在眼尾下颧骨上，金光闪闪，两边各一块，使她不得不带上面纱。不知道谢常意看见这样丑陋的她，还会不会像之前一样，眼睛散发着光。

……

另一边的谢常意离开遗世峰后并没有直接回她的住处青竹苑，而是去了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外门弟子并没有独立的住处，大多是三三两两结伴共同宿在一个院子里，江碧莲和南宫雅雅居住的地方叫天一阁，谢常意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江碧莲，不过南宫雅雅倒是在。

“南宫师姐。”虽然谢常意是她爹亲传弟子，但因为入门最晚，辈分最小，见谁都得叫一句师兄师姐。

“小师妹怎么来了？”昨晚听碧莲说谢常意似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按照以往的她并不会这么生份地称呼她为“南宫师姐”。

“之前师妹不懂事叨扰师姐良久，思虑再三觉得自己有错，今日特意过来赔罪，还望师姐海涵。”谢常意想和南宫雅雅撇清关系的的意思不言而喻，她知道南宫雅雅心思细腻，一定不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小师妹何罪之有，不过是年少轻狂追光逐爱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她从小就受人追捧，光芒万丈，本以为到了这里也会是这样，可除了一众追求者外，南宫雅雅并没有被特殊对待，按照资质她只配成为外门弟子，说起来她还很羡慕大师姐和三师姐，她们可以成为亲传弟子，受人瞩目，而自己只配被那些修炼不成反而贪恋红尘的人过分关注。

“多谢师姐。”就让以往的爱恨情仇一笔勾销，以后和南宫雅雅井水不犯河水吧，毕竟是原主干的事，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她这锅背的憋屈死她了，偏偏还躲不掉。

“这是师姐的剑，一并归还师姐。”如果说前面南宫雅雅脸色还维持的住的话，那当谢常意拿出那把重剑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分崩离析，她没想到，不过是她随手从角落里拿出来的一把常年无人问津的重剑，会被谢常意珍重至此。南宫雅雅接过白色绸布包裹着的剑，内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似乎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不过一瞬，她就把那股异样压了下去，废物给的爱，她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