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就去。”

到了前厅，秋父和秋洛已经坐好，见秋白来了，方才下令传膳。

端上来的菜大部分都是昨日秋白多吃了两筷子的，秋白心中感动，笑眯眯道：“谢谢爹爹记得女儿爱吃什么。”

秋洛一听，争道：“是我和爹说的！”

秋白侧头，还是笑道：“也谢谢兄长！”

秋洛回笑：“不必客气。”、

用过膳，秋白陪着秋家父兄在府中四处转了会儿，天色将晚，汪公公就来催了。

待送秋白离去，秋父和秋洛聚到书房。

秋洛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父递过一封信：“上午汪公公下旨时偷偷塞给我的，你也看看吧。”说完却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秋洛忙递了水：“爹，快喝水。”见秋父平复下来，有些犹豫道：“爹，你说妹妹是不是看出什么了？都是孩儿无能，到现在也查不出给爹下毒之人……”

“自责什么，找不出还猜不出吗？”秋父不在意的笑了笑，走到墙边，从暗阁里拿出兵符：“萧弦让咱父子俩去边关，战事起了……”

见秋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秋父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爹，不如您就听妹妹说的告老还乡吧，我明日就上书请独去…”

“说什么浑话？你一个人去危险万分，你要秋家绝后吗？”

“您去，万一萧弦命人战场上做点什么，怎么防？何况你还中了毒…您对孩儿说句实话，这毒到底怎么样了？萧弦这么对您，这么对我秋家，难道我们就非要替他卖命…”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混账！你想怎样？如今天下太平，你又是想怎样？何况边关战乱，若我不去，你要边关数十万百姓怎么办？你也是为将者，替百姓想想，而且，你妹妹还在宫中！咳咳…”秋父喝口水，继续道：“这点毒不算什么，爹自然能找得到人替爹解毒…只有我还活着，他就还不敢不敬你妹妹，为着边关百姓，他也不敢对你爹做什么，若是他真敢做点什么，咱爷俩还怕他？边关那里，咱们可比他熟，就算！最后为父战死沙场，他顾虑悠悠众口，也不敢不敬你妹妹……”

“爹。”秋洛撇了撇嘴：“要真能解毒您就快让人给您解了吧……您看您，一口一句都是为着妹妹，合着您老就没想过儿子听着心里难受不难受？”

秋父奇了怪了：“你小子皮又痒了？那老神医在边关…”见秋洛似乎有些怀疑，解释一句：“爹年轻时认识的…如今也多年不联系了，但爹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敢不给我解毒。”

“合着您老还非去不可了呗。”秋洛边说，边突然抢过秋父手边的兵符，抛了抛道：“就让孩子一个人去得了…”

“臭小子……”秋父骂道，抡起一旁架子上的□□就追着秋洛揍。

“爹，我错了。”见秋父精力旺盛，秋洛忙伏低认错。

“臭小子！你有你妹妹一半懂事，爹也省心些……”秋父收好兵符，继续唠叨，眼中带着怀恋：“你妹妹小时候就懂事，记得有一次爹在外面吃醉了酒回来…”

“是妹妹特地命人熬了醒酒汤，还给爹把被窝捂得暖烘烘的，那可是冬天，囡囡也才六岁，爹的心啊，就比那被窝捂得还热些…”秋洛模仿的惟妙惟肖，继续道：“爹，您说了怕是有八百遍了都！还有什么妹妹偷跑出府也不忘给爹爹带好吃的，什么都想着爹爹，爹，您怎么不记得妹妹命人熬醒酒汤，那人不才，正是你儿子呢！妹妹每次给爹爹买的东西，银子可都是你亲儿子给的…”

“臭小子，再唧唧歪歪，还不滚去念书！你学识有你妹妹一半聪明？！引经据典的劝我，要是你，懂个屁的高鸟尽良弓藏……”

见秋父急了，秋洛撒腿就跑，边跑边接着揭穿隐藏在事实下的小人物：“爹，您别说这次，您儿子可是也陪着跪了一宿！”

等秋洛跑远了，秋父才收起□□，又等了片刻，才捂着嘴低声咳嗽起来，收起的帕子上显出斑驳血迹。“臭小子……”低低的叹息声。

秋白回到宫中时，天色已经黑了。

有宫人在顺德门接驾，却不见萧弦。

见秋白面色失落，汪公公上前道：“娘娘，皇上说忙完政事，就去中宫等着娘娘。”

秋白脸上方才有了笑意，道：“那快些吧。”

“是。”

月色皎洁，月下翩翩起舞的少女宛如仙子，一袭白衣动人。

彼时萧弦刚刚从御书房到中宫，便见着这样一副美景，小声问身边人：“这位是？”

“回皇上，是江才人。”

“江才人…”萧弦才想起似乎是之前被徐婕妤推下水？

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正在起舞的仙女，江晚晚忙停下行礼：“嫔妾参加皇上。”

“起身吧，你跳得很好。”

江晚晚低头：“谢皇上夸赞。”

“怎么不继续？”萧弦道：“朕明日再赏你。”

“是。”心知不能拒绝惹怒皇上，江晚晚行了谢礼，又回到月色下，一挑袖，翩翩舞起。

秋白刚进门见到的就是无比般配的两人，白衣少女月下起舞，面如冠玉的少年帝王矗立一旁，安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