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玫原本以为,姜碧是孕期吃得多、躺的多了,这才到如今身形都没有恢复过来,听这话,却像是着了别饶道。姜玫读的书多,也知道确实有法子能让人出现姜碧这般情形,却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情况,听姜碧这样也只能点头,算是明白了。
见姜碧把金钥匙递过来,姜玫有些惊喜的递过来,孩子抓周抓到的东西是有福气,送给更的孩子也是给对方沾沾喜气的意思。姜玫知道姜碧的好意,接了金钥匙,点头道:“好,我替琅琅谢谢你和十一!”
宾客还在,姜碧把姜玫姑嫂送到外面,就转了回去,姜玫收了礼物,同贺思妍一道乘车往回走,才没走多远,贺思妍身边的阿园便道:“少夫人,有人跟着我们。”
阿园跟阿路是一起训练出来的,阿路被姜玫指派跟着谢沉鱼去了,阿园便肩负着保护少夫人和姑奶奶的责任,一路都留心着。
“确定?”贺思妍没有掀开帘子看,她不懂武功,更不懂这些,掀开帘子也瞧不出来,不定还惊动了人。
“是,从长平侯府出来便跟着了。”阿园答道。
“先别惊动他,留心看看他想做什么。”贺思妍不大明白,上官家是因为姜玫的缘故,才与长平侯府多了些往来,关系不算亲近,更谈不上结仇,细想刚刚宴席上,也没得罪谁,一时想不明白,便决定看看再。
姜玫也微微皱眉,道:“或许是冲着我来的。”
姜玫这么,贺思妍想到妹夫刚刚在浔阳得罪了许多人,虽浔阳地远,但事无绝对,姜玫的猜测也并非没有可能。担心姜玫多想,贺思妍道:“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不敢做什么,至于回到府上,就怕他不来呢!”
姜玫知道,上官家是有兵权的,也有历代培养起来的私卫,外头不,进到上官家去,还想做些什么,那可以是自投罗网了。这样想着,姜玫也放心了些,道:“嫂嫂的是。”
一路上果然平安无事,回到府上,姜玫头一个回去看自家儿子,才走到雅苑门前,便听见里头震的哭声。姜玫只觉得心头一揪,哪里还姑上什么仪态,两步并做一步走往里赶。本以为是孩子醒来不见她,不肯要奶娘才哭闹,走进去一看,只见叶洵手忙脚乱的抱着孩子,一面轻拍孩子后背哄着孩子,一面口中念叨:“我的祖宗啊,我是你爹啊,你不认得我了吗?别哭了啊!”
本来还在担心孩子的姜玫,顿时忍不住噗嗤笑出来,道:“这才多久不见,叶大人连孩子都不会哄了吗?”
“……”叶洵一回头,见姜玫站在那里,如蒙大赦一般抱着孩子快步走来,将孩子递给姜玫,道:“这才多久不见,这子脾气越发大了!”
姜玫接过孩子,拿了柔软的帕子,轻轻擦掉孩子满脸的泪,又轻轻拍拍孩子的后背,在叶洵怀里哭得怎么都不肯停的奶娃娃很快就乖顺下来。姜玫叫了奶娘过来,问了孩子有没有吃过奶水,奶娘道没有,姜玫便抱了孩子进屋喂奶,等再出来时,叶洵已经整理好了被孩子揉乱的衣裳,人模人样的坐在那里喝茶。
琅琅大哭了一场,吃饱了很快就闭着眼睛睡着了,姜玫见叶洵朝她伸出手,笑着将孩子放到他手上,道:“几时回来的?可回府见过祖母他们了?”
姜玫带着孩子先走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叶洵忙着浔阳县收尾和交接的事,一面忙得昏地暗,一面也念着妻儿。因此,新的官员到任,叶洵赶忙将事情交代清楚,便赶回来见姜玫和孩子。姜玫给叶洵送过信,叶洵也知道国公府的事,知道姜玫带着孩子在娘家住,因此叶洵赶回来,首先就赶来上官家见姜玫和孩子。
听姜玫问起,叶洵摇摇头,道:“还没有,明日我们一道回去。”
先前叶洵没回来,姜玫暂且在娘家住着也得过去,叶洵回来了,夫妻俩连自己家都不回,带着孩子在娘家住着就不像话了。先前叶老夫人和国公夫人叫姜玫暂且在娘家住着,也是因为姜玫一个人带着孩子回来,府上二房又不安分,怕姜玫一个人照应不过来,如今叶洵回来了,也不必再担心这个,姜玫当然没有意见,点头答应下来。
定了这事,姜玫见叶洵不住拿手指轻轻点孩子的脸颊,不由道:“莫戳他了,好容易睡着了,将他闹醒了又要哭一场。”着,想起什么,掏出个金钥匙来,想到姜碧送给琅琅的,打算找个红绳子穿起来,给琅琅放着。
叶洵见姜玫拿出个钥匙模样的东西,挑眉道:“这是什么?钥匙?”
“嗯,”姜玫一面忙活,一面随口答道:“今日二姐家的十一办抓周礼,十一抓了这个金钥匙,二姐知道咱们家有琅琅,就送给琅琅了。”
叶洵也知道这个习俗,从姜玫手中接过金钥匙,一手拿着把玩了一回,道:“竟是金子打的,蒋家办抓周礼为什么会放一把金钥匙?”
这个姜玫哪里知道,今姜碧的表情看,她也不明白呢,不过,金钥匙也算好东西,不定是哪个长辈放的,旁人自然也不计较。叶洵也没计较这个,拿着金钥匙四面都看了一遍,等姜玫找了红绳来,见他还盯着金钥匙上的花纹看,不由奇怪道:“这是怎么了?这钥匙打得格外好看?”
叶洵细细思索了一回,还是想不出来,摇摇头,道:“不是,只是觉得这花纹瞧着有些眼熟,偏一时还真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姜玫拿了金钥匙,用红绳穿起来,金钥匙不大,但对琅琅这样的奶娃娃来还是有些分量的,姜玫没把它挂在琅琅身上,在屋里随便找了个地方挂起来,算是放在孩子身边就够了。
刚把金钥匙放好,阿路就回来了,姜玫也不避着叶洵,直接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阿路点零头,道:“我跟着她出了长平侯府,又走了两条街,进了一个宅子,我怕被人发现,查探了一回才进去,她已经在跟人话了。我听她们,她叫谢沉鱼,淳乐公主身边的沉香是她姐姐,谢沉鱼从被人买了去养起来,前段时间那人将她献给了太子殿下,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她让人打昏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人睡了,但不确定是不是太子殿下。”
姜玫点点头,看来这个谢沉鱼是别人养的瘦马,这种身份,自然不会太在意跟男子的那些事,不过,她不在意,培养她的人不可能不在意,所以,谢沉鱼大概没有跟人真话。想来,后来谢沉鱼发现自己怀孕了,又不确定宠幸了她的是不是太子殿下,再加上她自己的贪心和叶洵,才会跟她姐姐沉香相出这许多手段来。
“她们可有起下一步的打算来?”姜玫并不想探究这事的真相,别那谢沉鱼自己都拿不准这件事,便是真让太子殿下宠幸了,就谢沉鱼的身份,这孩子也不可能留下来。话虽如此,但今日那谢沉鱼偏就找上她了,若是谢沉鱼这个时候又出去作死,可别连累她才是。
“她与她奶娘合计了一番,暂时没想出别的法子来。”阿路留心看着,确定实在没有别的消息可以挖了,才回来的。
“好,那你去歇着吧!”姜玫摆摆手,示意阿路先下去休息。阿路退下,听了个云里雾里的叶洵才追问起来,姜玫将前后简单提了提,道:“我得给公主送封信过去,好叫她也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