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有理。”安宁点点头,“可他若是真喜欢才女怎么办?”
这个可把姜玫给难住了,要年纪,她比安宁还些呢,接触过的男子除了自家兄弟,也就是叶洵一个。叶洵是个读书人,且不要求她是个才女,可她也不能给安宁保证那位秦探花也一样啊!
“唉,这可怎么好?若是因为这个缘故要退亲,我阿爹必定是不同意的。”安宁知道父亲疼她,也知道若她果真不愿意,父亲肯定会依着她的意思退亲。可正是因为这样,她也不愿意父亲为难,尤其这事就是她莫须有的担心,父亲却要为此失信于友人。
姜玫瞧着安宁变幻莫测的脸,细细思索了片刻,道:“安宁,你是担心秦家公子是个大才子,嫌弃你不是个才女,对吧!可是就算换个人,就算对方也是习武出身,你确定他就不会想娶个才女做妻子?”
“……”安宁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任何一个男子都会喜欢温文尔雅的才女吗?
姜玫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安宁这是在心仪的少年郎面前不自觉产生的自卑感,但这并不妨碍姜玫找到问题的关键,不是安宁不中意秦家公子,而是,担心对方不中意她。这个问题,姜玫自己没有细想过,但现在临时想想也没问题,姜玫见安宁若有所思的模样,接着道:“所以嘛,反正你也不可能为了谁现在去学,索性放宽心,就算那秦家公子喜欢吟诗作对,你也可以教他刀枪棍棒嘛!”
“这真能行?”从诗词歌赋到刀枪棍棒,这个跨度有些大,安宁有些不确定的追问。
“能行吧”姜玫自己也没试过啊,“你看我阿姐,去年还喜欢练拳呢,今年就喜欢弹琴了,饶喜好总是会变的嘛!”
安宁看出了姜玫底气不足,但跟姜玫了一回,安宁心里多少安定了些,姜玫的不错,哪怕拒绝了这一个,她哪里知道另一个是什么样的?更何况,她本就不愿父亲为她为难,这样想着,安宁竟然定下了心来,端起桌上的茶盏,当成酒一口灌了,道:“你的不错,我得了解了解他是个什么人才校”
从茶楼出来,姜玫没急着回去,她今日出门,还有些其他的事做。前些,姜玫把自己存放首饰物件的柜子整理了一回,整理出一些已经用不上的旧首饰,姜玫挑出金银的,打算找银楼融了,打些巧的金银锞子,留着送人或是赏人都可以。本来这点事叫春阳办了也容易,但想着要出来见安宁,索性就一起办了。
只是打些金银锞子,姜玫没有去珠光宝气一类的大银楼,而是叫春阳带路,寻了个口碑不错的普通银楼。
春阳是家生子,她同哥哥都在姜府做事,父亲则是姜家铺子的管事,因为这个关系,兄妹俩对东街这一片都比较熟悉。春阳领着姜玫往前走,一面解释道,“这庆祥银楼名气虽不如珍萃阁、珠光宝气那么大,但也算是老字号了,手艺是好的,只是大约都是老师傅的缘故,花样有些老气。”
姜玫点点头,这倒是无妨,左右金银锞子也就那些样子,实诚不掺假才好。
庆祥银楼开在东街,因为花样不如其他几家银楼新式漂亮的缘故,达官贵人家也不常去,索性专做富之家的生意,因此,即便姜玫没怎么听过这庆祥银楼,走到门前却发现,这庆祥银楼也不冷清。
店二打量了姜玫几人一番,见姜玫通身的气派,再看前后跟着的丫鬟婆子,生怕怠慢了姜玫,赶忙迎上来,道:“姑娘想看些什么?店新到了一批珍珠首饰,姑娘可要看看?”
既然来了,看看也无妨,姜玫点点头,示意店二拿来看看。
店二一喜,连忙叫人去拿,引着姜玫往里走,寻霖方坐下,道:“姑娘稍坐!”
姜玫这头才坐下,大堂另一侧的帘子便掀了掀,只见上官谨同一名中年男子从里面出来。上官谨微蹙着眉的模样,似乎没注意到姜玫,只问那管事模样的男子,道:“于掌柜,你确定,当年的玉佩只打了那一枚?”
于掌柜虽然不大明白,上官谨为何要追问那的一枚玉佩,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的事,不值得为这得罪了上官将军府,老实答道:“老夫之所以记得那玉佩,还是因为当时犬子正学习雕刻,本应拿寻常玉石练习,不想店中一时忙乱,将新进的好玉给了他练习,好好的一块玉,只剩下那薄薄的一片,为这,老妻好几日都没搭理我们父子。没奈何,原本准备打成玉坠的,最后只打了一枚玉佩,当时公子要,还亲自挑了图案,老朽才算挽回了些损失。”
“那之后呢?没打过相似的?”上官谨继续追问,当年上官家遭了劫,父亲带着他在外,等他们终于赶回京城时,外祖父、外祖母已经病故,母亲被没入教坊司,不久就病故了。他们找到了母亲的尸骨,将她重新安葬,以为妹妹随母亲一起去了,从未想过,妹妹或许已经来到了人世。
“……”被追问到这个程度,于掌柜脸都憋得有些发红,终于道:“公子,老夫就老实吧,当初老夫推荐你图案,只是因为那个图案简单,那玉太薄了,复杂的图案一不心就雕坏了……”
“……”时隔多年,听到自己年少无知时被人坑了,上官谨一时不知什么好,只听见噗嗤一声笑,一回头,只见姜玫俏生生的坐在那里,似乎将他们的话听了个全程。
虽不是有意的,但听人家话不是什么君子所为,姜玫捂了捂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