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另外几个科的审判长心底大约都有点谱,邪教徒就像是教会的黑暗面,我们掌握着世界的秘密,他们也是,你不能因为真相是黑暗的就否认它。所以我们几个都是使用魔药的大头,要是不依靠这玩意儿,迟早会发疯,摩恩还因此考虑提议削减魔药支出的经费,他要是知道我们在面对什么东西,恐怕自己得先来上几口。”
这尼玛的辩证看待,您就是异界黑格尔?
“这话,委实不像是能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不知道为何,马文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说过。
“这样吗?那总司大人我建议您多读读神学,教会在金雀花王都有一座圣三一学院,里面有专门研究教会历史的学者,算得上是我的朋友,之后我可以给您写一封推荐信。当然,如果我们都活了下来。”
“好了。很抱歉你的第一次思政课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的。通常我们会在完成任务后围坐在邪教徒的老巢里就着他们的血下酒,畅谈当年为什么当年脑子发抽不把村口心仪的妞追到手而是选择在潮湿的地下和怪兽卿卿我我。”
“等等,这里面好像没有思政课的戏份。”
“那是什么玩意儿?那群嗜血的疯子或者全家死绝的傻子会有心思听这个?”奥克兰吸了最后一口魔药,“这节课是专门为你开的,马文,因为你不一般。如果我死了,就把这番话转交给下一个你信得过的人吧。”
把烟壶放进兜里,奥克兰又掏出了手弩,上面搭着最后一根爆裂弩矢。雾人在下方堆叠起了足够引起戒备的数量,并且这个人形山丘还在不断增长,如果不是雾人洪流仍旧没停止,时不时冲刷掉几个处于关键位置的雾人,那他们的速度还能更快。
“猛男,你要干什么?!”情急之下,马文甚至不小心喊出了心底里给奥克兰起的外号。
但对方看起来并不反感,他扭过头,露出所有即将慷慨赴死从容就义的悲情男二该露出的笑容。
“猛男?挺不错的称号。”
该死,连说话的调调都一模一样!
忽然间,马文看见有一个瓶子从奥克兰手里掉落,很快就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融入到雾人的洪流当中。
那是禁药,它的效果直接写在了奥克兰的脸上,他的苍白脸色之下是浓紫的底色,每一根细小的血管都被外力强行扩张,已经变质了的血液在其中一跳一跳,就像是蛆虫在他的皮肤下蠕动。
在马文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奥克兰一口气喝光了整整一大瓶禁药,难怪他需要猛烈地吸食魔药以此镇定自己,否则那超量的禁药能让他在力量大幅度提升的同时失去理智。
“总有人需要做出牺牲,之前是你,那现在轮到我了。”
他轻轻开口,却是古奥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