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萱气得说不出话来,手一扬,胭脂盒脱手而出砸向沈安然。今日得不到这盒胭脂都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所致,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谁也没料到左小萱会有此举动,沈安然也来不及躲避,胭脂盒擦过她的脸颊砸上身后的墙壁。‘碰’的一声,胭脂盒里的胭脂将雪白的墙壁染出了一晕醉人的红,幽兰的香气刹那间弥漫了整间屋子。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看你怎么卖给她!”左小萱扬起高傲的头颅,转身离开。
“哎呀,我的十金呀!”店家顿足哀号,就好像真的十分心疼一样。
沈安然疑惑地望着他,既然那么在意十金,为什么刚才还要惹恼左小萱?他若顺着左小萱的意思,那岂止是十金?这真是一个矫情的怪人!
“店家的,胭脂被毁皆因我而起,你将这笔账记在我头上,他日定必以十金相还。”她真诚地说。
谁知那店家竟然连连摇头说:“小姐不必自责,胭脂被毁不全因为你。”
“若我肯相让,左小姐也不会摔了胭脂来泄愤。”
“我若卖与她也不会有这等事,只是胭脂赠佳人也要看合适不合适。”
沈安然微微一笑,那店家愣了愣,喃喃道:“果真一笑倾人城呢!”
沈安然敛住笑,正色道:“公子休要再笑话我了。”
“在下可没有半点笑话的意思。”
沈安然并不理会,只道:“红粉斋的胭脂太金贵,今日我也没带太多的钱,只好待来日再光顾了。”
“无碍,无碍,小店一直都在恭候。”
沈安然微微一扬嘴角,转身准备离开,听得店家在后面说:“小姐,在下君羡。”
沈安然默念一遍这个名字,她记住了这个不为权势和金钱低头的男子。或许他们再无机会相遇,但是他今日对左小萱的态度实在让人记忆深刻。他可能是京城里为数不多的敢不给左相面子的人。她只希望左小萱回去后就忘记了这件事,红粉斋也能免遭被拆的不幸。
君羡目送她离开后便又准备躲到竹简后,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垂髻的十五六岁的姑娘带着一个头戴竹笠的黑衣男人走了进来。君羡看到那姑娘不禁皱皱眉,拿着竹简的手背到身后,不悦地说:“香月,他是谁?”
未等香月回答,黑衣男子便抬起被刻意压低的竹笠遮住了的脸,问:“他呢?”
君羡打量一下与那人面容有些许相似的黑衣男子,心中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禁冷笑道:“想不到堂堂南越王竟然还在京城!”
南越王惊讶地看着君羡,完全没有料到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会认得出他。
“他呢?”他仍旧问。
“已经离开了,他料到你不会善罢甘休,京城也不是你想离开就能离开,所以才会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他只说红粉斋的人能够帮我离开。”
“你前日刺杀左相不成已经惊动了他,你和你的人想要离开没那么容易。”
南越王眉头紧皱。
“为今之计,你先留在这里等伤势好转再说。”君羡看一眼他的手臂说。
南越王不禁抚上手臂,神情有些游离,低声问:“皇兄有没有什么话留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