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兄!”只见门外一男子急忙走进来,口中焦急的喊着:“这,这是怎么了?”
徐恩泽显然是被眼前着景象惊到了,诧异的看向一旁的阿成。
“阿成,章兄这是怎么了?管家呢?府中这。。。。”,他言语间踟蹰的问道在大夫身边的阿成。
“徐大人,您怎么来了?您稍坐片刻。”
阿成将大夫送出去,交代小厮随大夫抓药去。
看着大夫走远,阿成环视一圈,看了看莫名冷清的府内,重重叹一口气,摇摇头回到屋内。
徐恩泽是章弘光的同窗,一同中榜后便同在翰林院为官,关系甚好。
阿成回到房中,便看到徐恩泽坐在一边紧蹙着眉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老爷。
上前递上一杯热茶,站在一旁轻声说:“徐大人,您替咱们劝劝老爷吧。”
“您也看到了,夫人已经走了,但大人却悲痛不已。”阿成看着床上双眼紧闭,嘴上没有一丝血色的老爷,擦了擦眼泪:“大夫说了,大人一心求死,若是醒不过来,那就真的。。。。。”
“章兄是个极重情的人,他常与我言道,此生能娶此贤妻,夫复何求。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年和美的日子。。。”
将茶杯放在一旁,看向阿成:“着人去我府上让夫人过来帮衬着些吧,章兄现在这样,怕是也没办法操持这一大堆事了。”
两人正细细说着这丧事安排时,只见章弘光食指动了动,显然是已经醒了过来,看向床边轻声交谈的两人,撑起身体想坐起来,张了张口:“徐兄,你怎的来了。”
两人连连看向他,上前将他扶起:“家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着人来知会一声?我跟你嫂子也能帮衬着些。”
“事发突然,也实在是来不及告知,徐兄见谅。”
“唉,好了好了,我让人去请你嫂子过来,暂且替你料理一下这一府的事。你跟我讲讲,弟妹这是。。。”
章弘光靠在床头,看向阿成:“阿成你先下去吧。”
张了张口,又将未出之言憋回去,阿成向二人行了一礼便转身退出,出去后便将门轻轻带上,默默守在门外。
苦笑一声对着情同手足的兄弟说:“徐兄,念之她走了,她走了。。。我还是没能护住她!”
“我还是没能护住她!”,恨恨的锤着床上的锦被,章弘光额头青筋鼓起,眼眶通红。
“徐兄。。。”双手紧紧攥在身上的被子,眼泪淌了下来。
徐恩泽看着眼前悲痛的朋友,深深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
许久之后,才开口道:“逝者已登仙界,生者更要节哀顺变。”
“弟妹若泉下有知,定不愿看到你现在这般颓废。”
“活着?呵。徐兄不知。。。我如今能苟活,全是她一命换一命的。”
章弘光看着眼前的百子千孙帐,那是夫人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手上不知被扎了多少伤口,绣花了眼。
一日一日绣着,直到完成的时候,极开心的与他一同换上,就期盼着他们能够多子多孙。章弘光泪如雨下,口中喃喃道:“我宁愿,宁愿与她一同离开。她独留我一人,这世间还有什么活头。”
徐恩泽看了一阵心疼,自家好友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与弟妹一起时更是甜蜜恩爱。谁知这老天竟如此不容有情人。
长叹一声,轻捏着好友的肩膀,轻声道:“你既说了,是弟妹用自己的性命换了你一命,那你更是要好好活着,不能辜负她。若你此时便不欲求生,岂不是浪费了弟妹一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