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蒯良打开灵能通讯器，请求与张仪通话。

很快，张仪的虚影出现在蒯良面前，略显清瘦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笑意，“子柔，何事寻我？”

“见过山长。”蒯良连忙起身，躬身行礼，而后将《琅琊榜》伸展开来，朝向张仪，笑道：“适才，读到一篇纵横佳作，学生不敢独享，特请山长品鉴。”

“哦？是吗？”张仪笑意更甚，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

蒯良跟随他多年，这句话他是半点不信。不过，这也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和相处的乐趣。

大眼一扫，琅琊榜三万字内容一览无余，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庄重和严肃，“文采还是上佳，就是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是何人所为？”

蒯良对答如流，“非本院学子，学生在审阅大唐国文稿时发现，事关重大，不敢隐瞒，请山长定夺。”

张仪点头，沉思片刻，道：“可有公布？”

“未曾公布。”

“罢了！此事我来处理。”

“辛劳院长，学生惭愧。”

蒯良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药给丢出去了。

……

往日，叶天的就餐时间，从不超过一盏茶；但今天他却吃的很慢，甚至很长时间都不动一下筷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隔壁餐桌上，三五个食客正在口吐芬芳。

“你们懂个屁！信仰成神，如今已经是大势所趋，去年，神音宗飞雪神女，一张唱片直接霞举飞升，如今已经是天庭仙音阁签约歌手，名满三界的歌神！”

“信仰成神虽然快速，但这辈子也不可能摆脱信仰束缚，终生碌碌，就算成神又如何？还不及我一个金丹修士逍遥快活。”

“一个破金丹有什么好的，我音修随便几首歌都能吊打你！”

“你……”

信仰成神与金丹大道的争执，从仙网出现至今从未间断，随处可见争执，原来的‘叶天’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信仰教徒，从十二岁被天音宗看中，便一心扑在‘音修歌手’之道上，满脑子都是成为歌手，聚集信仰之力成神；就连现在这点炼气中期的修为，都是十二岁之前修炼所得。

但现在，叶天有了不同的看法。

前世今生的丰富的阅历和不同的视角，叶天对如今的洪荒看法与前身不同。

在他眼中，‘信仰’与‘灵石’就像是白银和黄金，是经济模式的载体，具有储存、专卖的等价交换的属性；而修仙成神，说到底和地球人想赚钱过上更好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以文学作品赚取信仰之力，是为了变强大；只是接下来该走哪条路成了叶天的心结。

信仰成神，固然快速便捷，但却容易被牵绊其中，除非叶天能写出如《道德经》、《春秋》这般万世流芳的巨著，否则将终生为‘信仰之力’劳碌奔波，不得自由。

金丹大道，步步稳扎稳打，倒是不必为灵石所累，但天道不断完善，成仙之路越发艰难，甚至已经有修士喊出了‘成仙路断’的极端假说，或许片面，但仙路艰难却有目共睹，不可否认。

“顺势而为，还是逆流而上……”想着，叶天突然笑了，“打工穷一生，创业拼三代！看来，即便是换个世界，我还是逃不过这道选择题啊……”

放下筷子，叶天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